陆宴声音疲惫,“病人情况特殊。”
“病人?我听说,是沈知意的孩子?”陆母的语气陡然尖锐起来,“她怎么又出现了?还带着个孩子?宴儿,我告诉你,离那个女人远一点!四年前她……”
“妈!”陆宴打断她,语气加重,“我有分寸。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。”
不等母亲再说什么,他挂了电话。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,但无形的压力却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家庭、集团、苏晚……还有那个躺在PICU里、身份成谜的孩子,和那个看似脆弱却浑身是刺的女人。
所有线条,都隐隐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想、却又无法忽视的可能性。
他转身,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,那里放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。里面,是他刚刚让亲信去办的、另一件事的样本采集容器。
理性与情感的拉锯,在沉默中达到顶峰。
最终,他拿起内线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,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
“安排一下,取PICU07床患儿沈予乐的血液样本,和我的一份,做亲子鉴定。要最快、最保密的方式。”
沈知意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。
下午探视时,乐乐短暂地醒了一会儿,虽然还很虚弱,但能认出她,小声叫了“妈妈”,还对她虚弱地笑了笑。那一刻,沈知意觉得所有的煎熬都值得了。
陆宴也在,但他只是站在一旁记录数据,没有再看她,也没有再问任何让她心惊肉跳的问题。他的沉默,反而让她更加不安。
探视结束,回到休息室,那种被无形囚禁的感觉再次淹没她。她不能再坐以待毙。陆宴的怀疑,苏晚的窥探,都像定时炸弹。一旦乐乐身世暴露,在陆家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,她毫无胜算。
她必须联系外界,必须找到援手。
手机信号依然微弱。她走到窗边,尝试不同位置。终于,在窗台最右侧的角落,信号格艰难地跳动了两下。
她心脏狂跳,迅速调出通讯录里那个几乎刻在脑子里的号码——顾景深。他是她大学学长,现在是另一家医院的杰出青年医生,也是这四年来,少数给予她和乐乐真诚帮助的朋友。最重要的是,他为人正直,且……与她有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不会引起陆宴过度的敌意(或许)。
电话响了很久,就在她以为要自动挂断时,接通了。
“喂?哪位?”顾景深温和的声音传来,背景音有些嘈杂,似乎在医院走廊。
“顾医生,是我,沈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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