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小手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才让她一直悬空的心,稍稍落回实处一点。
“脑脊液复查结果比预期好。”陆宴直起身,摘掉听诊器,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病毒载量开始下降。但神经系统恢复需要时间,后续可能会有头痛、乏力、甚至短期记忆或注意力方面的影响,需要密切观察和康复训练。”
他陈述病情时,完全是专业医生的口吻,逻辑清晰,不带多余情绪。
沈知意点点头,目光舍不得从儿子脸上移开:“谢谢。”
这两个字说得很轻,很涩。谢他医术高超,救了乐乐?还是谢他此刻的“专业”,没有在乐乐病床前继续昨晚的冷酷?她自己都分辨不清。
陆宴看了她一眼,没说什么。他走到一旁的操作台,拿起一份病历记录着什么。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响。
片刻的沉默后,他忽然开口,眼睛仍看着病历,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:“孩子出生时,一切顺利吗?”
沈知意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。她猛地转头看向他。
陆宴也抬起眼,目光平静无波:“病历需要完善既往史。特别是围产期和新生儿期情况,对判断某些远期神经发育有参考价值。”
理由完美,无懈可击。
沈知意指尖掐进掌心,强迫自己镇定:“很顺利。足月顺产,评分都很高。”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。
“在哪家医院?”他追问,笔尖悬停。
“……市妇幼。”她报出一个名字,那是她当初真正生产的医院附近另一家大型医院。细节她早已反复推敲过无数遍,以应对任何可能的查问。
陆宴“嗯”了一声,低头记录,看不出信或不信。
“孩子父亲一栏,为什么空白?”他再次抛出一个问题,这次,目光如手术灯般锁定了她。
来了。沈知意感到后背渗出冷汗,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冷淡:“这是我的个人隐私,陆医生。与孩子目前的病情无关吧?”
“从医学角度,了解父母双方的家族病史、遗传背景,有时至关重要。”陆宴放下笔,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“当然,你可以选择不提供。我只是尽到告知义务。”
他在逼她,用专业的名义,优雅而残酷地撕扯她最深的秘密。
沈知意深吸一口气,迎上他的目光:“没有父亲。他不需要知道,乐乐也不需要。”这句话她说得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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