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一切,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,一阵深深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,瞬间淹没了她。四肢百骸都叫嚣着酸痛,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。
“小姐,您歇会儿吧,看您累的,脸色都白了。这里有老奴看着,您去躺会儿,不然您也该倒下了。”张妈看着裴婉宁苍白如纸的脸色,眼下淡淡的青黑,以及那掩饰不住的倦意,心疼得不行,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。她从未见过自家这位一向怯懦寡言的二小姐,有如此镇定果决、奋不顾身的一面。
裴婉宁缓缓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云舒依旧烧得通红、没有明显好转的小脸上,眼神坚定而执着,轻声道:“还不行。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得等她的体温降下来一些,呼吸再平稳些,我才能稍稍放心。”
她知道,这只是初步的急救措施,如同在汹涌的河流中勉强抓住了一块浮木。要想彻底治好云舒的病,后续的望闻问切、调整药方、精心调养,缺一不可。而这一切,都需要钱,需要药材,更需要一个能让她安心施为、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。在这深宅大院,步步荆棘,谈何容易?想到此,裴婉宁心中又是一阵沉重。
夜色渐浓,如墨般泼洒开来,将整个尚书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。偏院里更是静悄悄的,只有炭火炉里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微的“噼啪”爆裂声,以及云舒那逐渐、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。那呼吸声,从最初的急促微弱,到后来的绵长有力,每一次起伏,都牵动着裴婉宁的心弦。
裴婉宁守在云舒床边,一夜未眠。她不敢睡,也睡不着。桌上的油灯跳跃着昏黄的光晕,映照她清丽却带着倦容的脸庞。她不时地伸出手,探向云舒的额头,感受那温度的变化;或是更换已经温热的湿布巾,确保降温效果;又或是屏息凝神,仔细听着她的呼吸,观察她神色的细微变化。时间,在这漫长的等待中,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天快亮时,东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,微光尚未穿透窗棂,裴婉宁再次探向云舒的额头,心中猛地一松——那滚烫的温度,终于开始缓慢地下降,不再灼手。她又俯下身,将耳朵轻轻贴在云舒的胸口,听着那有力而沉稳的心跳,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不少,露出了原本蜡黄的底色,却透着一丝生机。
裴婉宁悬了整整一夜的心,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,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浅浅的笑意,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。
她成功了!她真的成功了!她用脑海中那些来自现代的医学知识,结合这个时代的草药,双管齐下,真的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云舒的性命!一股难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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