梢眉,脸上堆满了倨傲的横肉,正带着两个缩头缩脑的小丫鬟,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。这婆子姓刘,是柳姨娘的心腹管事婆子,仗着柳姨娘正得盛宠,平日里没少往这静尘院跑,名为核减份例,实则搜刮勒索,作威作福,早已是静尘院上下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刘婆子那双贼溜溜的三角眼,一眼就扫到了床榻边凝神施针的裴婉宁,以及不远处炭火炉上那个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、散发着浓郁药香的陶罐。她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立刻撇出一抹鄙夷到了骨子里的神色,嘴角撇得能挂起油瓶儿,阴阳怪气地开口了:“哟,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裴大小姐!您这金尊玉贵的身子,不好好躺着养病,倒学起那乡下野郎中的勾当来了?拿着几根破银针瞎比划什么?也不怕污了我们尚书府的地,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!”
裴婉宁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,握着针的手指紧了紧。她能感觉到刘婆子话语里的恶意,像冰冷的毒蛇,试图钻进她的心里。一股淡淡的冷意从眼底一闪而过,但她手下的动作却未有丝毫停顿,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丝不容打扰的坚定:“刘婆子,我这里正忙着救人,没空与你闲扯。若是为了份例的事,还请改日再来,或者让管事妈妈来与我说。”她不想与这等人一般见识,云舒的性命,此刻比什么都重要。
“救人?”刘婆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夸张地捂着肚子,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,那笑声尖锐刺耳,“就凭你?一个自己都三天两头汤药不断、连风都吹得倒的病秧子?我看你是久病成医,闲得发慌,拿云舒这小蹄子练手吧!哼,我可告诉你们,这府里的规矩就是规矩,岂容你们在这里搞这些妖魔鬼怪、装神弄鬼的东西!若是让柳姨娘知道了,仔细你们的皮!”
她说着,三角眼一眯,目光落在了那个陶罐上,仿佛那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。也不等裴婉宁答话,竟径直上前几步,伸手就要去拨弄那个正在咕嘟作响、散发着生命气息的陶罐,似乎想将它一把挥到地上。
“住手!”裴婉宁眼神骤然一厉,如同平静湖面突然掀起惊涛骇浪,厉声喝道。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这药干系着云舒的性命!火候、药材配比分毫不能差,你若敢碰一下,稍有差池,云舒有个万一,这个责任,你担待得起吗?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佛一位临朝断案的判官,正在宣告生死。刘婆子被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寒光震慑住了,那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直刺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。她竟下意识地缩回了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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