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信陈越是为了救他。这小子跟赵王爷穿一条裤子,恨不得自己早点死。
但他不敢赌。
那种噬心之痛,他哪怕再想一次都浑身发抖。那是地狱的滋味。
“好……”李广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块沉甸甸的腰牌。那是紫铜铸造的,上面刻着“内宫监提督”五个字,背面是一条盘龙。见牌如见掌印,除了皇帝寝宫,这宫里哪里都能去。
“拿着走!”李广把腰牌扔在地上,咬牙切齿,“明天晚上!我要见到解药!不然……咱家就算是死,也要拉你全家垫背!咱家的干儿子们会把你碎尸万段!”
陈越弯腰捡起腰牌,吹了吹上面的灰,放进怀里。
“成交。”
“明日亥时,太医院会空一个时辰。”李广盯着陈越,“陈太医,咱家这条命,可就交给你了。”
陈越拱手:“下官定当尽力。”
他拎起药箱往外走。走到门口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脸色灰败的李广,轻声补了一句:“对了公公,这十二个时辰里,最好静养,别动气。气脉一乱,药效就压不住了。”
门关上。李广猛地抓起枕边一个药碗,狠狠砸在墙上,瓷片四溅。
“查!”他嘶声对孙泰道,“给咱家查清楚,太医院到底有没有那份‘前朝密录’!还有,盯着陈越,他明晚的一举一动,咱家都要知道!”
……
回到前门大街的牙行,已经是丑时了。
陈越把那块腰牌“啪”地拍在桌上。
“明晚亥时,太医院守卫会被调空一个时辰。”陈越语速很快,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”
修安蹲在角落里给陈越整理药箱,闻言抬起头:“陈大人,要我去叫张猛大哥吗?”
“现在就去。”陈越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,抛给修安,“去神机营找他,就说我这儿有急事,请他务必来一趟。注意尾巴,绕几圈再回来。”
修安接过铜钱,点点头,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出后门。
陈越坐下来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。他在脑子里一遍遍推演明晚的计划,寻找可能出现的漏洞。李广不是傻子,他一定会派人监视。许冠阳更是个变数——那老狐狸虽然被贬,但在太医院经营多年,眼线肯定还有。
两个时辰后,天光快亮了,后院门被轻轻推开。张猛一身便装闪进来,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。修安跟在他身后,反手闩上门。
“陈大人,出什么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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