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陈越收起纸,重新放回贴身内袋,“但解法不在纸上,在太医院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那份密录是残卷,只写了症状和一句提示:‘欲解此症,需取母虫血为引’。下官猜,这‘母虫’应该是一种药引的代称,或许就藏在太医院某处。”
陈越一边说,一边取出曼陀罗花粉液,用棉签蘸了,涂抹在李广心口周围。又取出那瓶镇痛药粉,混着温水调成糊状,敷在皮肤上。
他的动作专业而迅速,指尖按压穴位时用的是现代医学的神经阻滞原理,但在李广看来,那手法神秘莫测。
李广只觉得心口那钻心的绞痛忽然麻木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钝感。
那个皮下的凸起,也慢慢平复了下去,不再动弹。
李广瘫软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贪婪地呼吸着空气,仿佛重生了一次。
陈越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李广。
“暂时压住,十二个时辰。”陈越答得干脆利落,“这药粉能麻痹痛觉,但治不了根。十二个时辰后,药效过去,痛楚会比现在更烈。”他顿了顿,抬眼看向李广:“若想根治,需要找到‘母虫血’。下官推测,太医院里应该有人知道这东西在哪儿——毕竟这症状,不是第一次出现。”
他说得模棱两可,却恰好戳中李广最深的恐惧。李广盯着陈越,脑子里瞬间闪过许冠阳那张总是挂着谦卑笑意的脸。许冠阳……这老东西这几天乖得反常,难道……
李广哆嗦了一下,撑着身体坐起来,眼神阴毒而虚弱:“你……你要什么?”
他知道,陈越既然救他,就有求于他。
“我要一张令牌。”陈越伸出手,“第一,一张能让我在夜里随意进出太医院的‘内宫监腰牌’。第二,明晚亥时到子时,太医院的守卫必须全部调开。尤其是藏书阁和后院一带,一个人都不能留。取‘母虫血’需要绝对安静,不能见生人气。”
李广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,冷汗还挂在他额头上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属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阴冷。“你若是骗咱家……”
“下官何必骗您?”陈越打断他,“李公公,咱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。您的病好了,咱们的牙刷生意才能长长久久地做下去。您若有个三长两短,下官在宫里最大的靠山可就没了。”他话说得诚恳,甚至适当地流露出一点担忧。
李广盯着他看了足足十息,忽然笑了,那笑容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,比哭还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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