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王走后,书房内的气氛并未轻松。
萧景玄手指轻叩桌面,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沈青澜默默为他换上一盏新茶,茶香袅袅,氤氲了半室。
“青澜,”萧景玄忽然开口,“你说,泰王今日来,究竟是真为试探,还是另有所图?”
沈青澜沉吟片刻:“两者皆有。但臣妾觉得……他更在意的是那桩科举旧案。”
萧景玄眼神微凝:“何以见得?”
“今日他虽未明言,但三次将话题引向朝局‘稳定’,四次提及‘人心归附’。”沈青澜分析道,“废太子暴毙,正是重新调查科举案的最佳时机——涉案人员或死或散,线索中断多年。泰王担心殿下借此机会翻案,若真查出什么不该查的,牵涉的就不仅是已故的废太子了。”
萧景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你与我所想一致。科举泄题案发生在永和十二年,距今已八载。当年主审此案的刑部侍郎王崇明,正是太原王氏子弟,也是太子妃的堂叔。而案发前一个月,泰王刚娶了清河崔氏嫡女为正妃。”
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此案可能牵涉的不止太子一党?”
“难说。”萧景玄站起身,走到书架前,抽出一卷泛黄的案宗,“这是我暗中搜集的当年案卷副本。你看这里——”
沈青澜凑近细看。案卷记载:永和十二年春闱,江南举子顾念之在考后举报,称考题泄露。经查,考题确在考前三日流出,流经七人之手,最终源头指向时任礼部右侍郎的沈文渊。沈文渊下狱,三司会审,罪证确凿,沈家满门获罪。
“这七人,如今何在?”沈青澜问。
“两人当年即被处死,三人在流放途中病故,一人失踪,还有一人……”萧景玄翻到卷末,“礼部小吏周文炳,流放岭南,三年前得赦,如今在洛阳经营一家书肆。”
沈青澜眼睛一亮:“他还活着?”
“活着,但未必愿意开口。”萧景玄道,“我已派人暗中接触过,他一听是当年科举案,便三缄其口,连门都不让进。”
“他在怕什么?”
“怕灭口。”萧景玄合上案卷,“此案水太深。一个礼部小吏能知道多少?但他却如此恐惧,说明背后确有隐情。而且……他得赦的时间也蹊跷。三年前,正是太子监国,泰王协理朝政之时。”
沈青澜心中一动:“殿下怀疑,是有人故意放他一条生路,以便控制?”
“或为控制,或为监视。”萧景玄目光深邃,“周文炳是此案唯一还活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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