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后,我管理的房间里住进来一人,是一个姓王的候补吏员,从省里派下来挂职的。那男人四十来岁,中等身材,方脸盘,双眉浓烈,大大的鼻子。他待我很和蔼,有时候问我是哪里的,父母做什么。我也殷勤伺候,端茶送水,叠被铺床,慢慢地就熟悉起来。”
“一天我去他房间送物品,他要我坐在床沿上歇一会儿。聊了几句,因他盯着看我,我心里紧张,端茶时热水不慎溅到手上,他就拿过我的手哈着,问疼不疼。他接着夸我的手好看,白而纤直,简直有表情。我就说我手心里有个‘文’字,他一看说不得了,我是个有文化的人。只觉得手被他摩挲的麻酥酥的,有点紧张,又有点兴奋。我不好意思抽回手来,羞涩不堪,他的眼光有些异样,好在这时电话响了,我才慌忙逃出房间。”
“有一回,我爸病了,在医院里住了五六天,医生不给动手术,说还要观察,每天费用很贵,我们又托不上关系。正愁的时候,老王说这有什么难的,就给院长打了电话,果然当天手术就做了,还省了一些医药费。出院的时候,老王非要派车把我爸爸送回家,还送了一些礼品,我很感动。后来我哥中专毕业,找不到工作,他又帮忙给安排到县衙里做小吏。平时他还给我一些购物卡,让我买些衣服和化妆品。我当时想,我这运气太好了,碰上这么好的男人,不知道怎么报答他才好。”
“一天傍晚,薄暮悄布,霞光窥窗,一杯红酒之后,暮色烘颊,桃晕染目,我的眼睛看着这世界,奇妙温馨,美轮美奂。”杨埃语调幽幽,眼光迷离,陈得也不觉入迷,只听她继续讲道:“那洁白的窗幔和床单全都有了红霞,令人迷离陶醉。那个男人有意无意地触碰我的身体,如擦出闪电一般,引起我心中的雷声,让我紧张、激动和兴奋。”
“他又要欣赏我的手,让我的手躺在他掌中,他说了些什么,我只频频点头,什么也没听进去,被他轻轻地摩挲,有些发抖。我在恐惧中和他一起倒在床上,在颤抖的哭泣中不断掺入他的誓言。直到现在,我一直想彻底归属于他,归属于他的床、他的房子、他的家。后来他升任太守、臬台,并把我调回省城,也给了我许多,但我总是有落寞感。”
陈得听罢这一节,喝彩道:“杨女士真有文采!”杨埃淡然一笑:“要不是我沉迷文学,而厌弃数学,何至于落榜呢。” 陈得问:“你现在还爱好文学吗?” 杨埃道:“已经压在心底了。现在我一直努力寻找归属感,这种感觉、这种压力扼住了我的生活,就像攀岩中抓住的一根纤弱的枝条,那枝条随时都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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