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纺织厂废弃锅炉房的子夜,没有等来预想中的“烛阴”或其核心手下,只等来了一场空。行动组在凛冽的寒风中潜伏至天明,除了几只被惊扰的野猫和簌簌落下的灰尘,一无所获。那支特定颜色的信号棒,始终未曾亮起。
“烛阴”比他们想象的更为狡猾和谨慎。他或许早已察觉钱思明、王德顺的落网,或许那“三号方案”本身就是一个测试或***。这条看似最有希望的线,也彻底断了。
审讯室内,对“烛阴”的追查似乎陷入了绝境。所有已知的线索都已排查殆尽,那个神秘的电台信号也彻底消失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巨大的挫败感笼罩着行动组。难道付出了胡永贵的生命、动用了如此多资源,最终也只能斩断几条外围触手,而让主谋逍遥法外?
就在这山穷水尽之际,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。并非来自技术侦察,也非来自新的线报,而是来自对已抓获人员的深度审讯,特别是对“烛阴”行为模式和心理侧写的反复研判。
谢文渊没有放弃。他几乎不眠不休地重新梳理所有卷宗,从“夜枭”到“老周”,从月港的“眼镜男”烛阴到胡永贵,再到钱思明和王德顺。他反复观看茶楼抓捕时胡永贵被击伤瞬间的录像,审视着“烛阴”在月港海上审讯时提出的每一个问题,分析着他选择目标、建立联系、实施策反、乃至果断切割的整套手法。
一种模糊的感觉逐渐清晰——“烛阴”的行事风格,带着一种非同一般的、对大陆内部运作规则和人员心理的深刻理解,甚至……隐隐有一种超越纯粹敌我立场的、近乎冷酷的“审视”意味。他策反谢文渊,不仅仅是为了获取情报,更像是在“验证”某种东西。还有那张关于陈瑞生的照片……
一个极其大胆、甚至有些荒谬的猜想,在谢文渊脑海中逐渐成形。他找到行动组负责人,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我有一个推测,”谢文渊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“可能毫无根据,但……我认为,‘烛阴’的一系列行动,包括对我本人的策反尝试,其最终目的,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获取情报或安插钉子。他可能……在借我们的手,进行某种‘清理’或者……‘传递’。”
负责人眉头紧锁:“什么意思?说具体点。”
“胡永贵死了,钱思明、王德顺落网,这条他经营多年的东南线被我们连根拔起。这看起来是我们的胜利,但有没有可能,这也是‘烛阴’希望看到的结果?他察觉到了内部的不稳或暴露的风险,于是利用我这个‘诱饵’,引导我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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