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筒水烟,“前半夜过野人峡,那里不太平。”
“有水匪?”
“比水匪麻烦。”刀疤荣深吸一口烟,缓缓吐出,“野人峡里有东西——不是人,也不是野兽。跑船的老人都知道,夜里过峡,必须保持安静,不能见血,不能点火把。否则……”
他顿了顿:“否则就永远留在峡里了。”
楼望和看向前方。河道在此处收窄,两岸山崖陡峭如刀劈,黑暗中仿佛张开的巨口。即使以他的目力,也看不清峡内情形,只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峡口弥漫出来。
“荣爷见过那‘东西’?”
刀疤荣沉默良久,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一道陈年伤疤——那不是刀伤,更像是被什么猛兽的爪子撕裂,伤口边缘呈现诡异的黑色,即使愈合多年,皮肉仍然微微凹陷。
“三十年前,我跟我爹跑船,第一次过野人峡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那晚月圆,我爹说不吉利,想等一晚。但货主催得急,我们硬着头皮进峡。走到一半,听见岸上有女人唱歌……”
他眼中闪过恐惧:“我爹说别听,捂耳朵。但我年轻,好奇,探头去看。就看见崖壁上,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跳舞。她回头冲我笑,那张脸……没有五官,只有一片空白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刀疤荣放下衣襟,“醒来时躺在船底,我爹和三个伙计都死了——尸体完好,但心脏不见了,胸口只有一个小孔。船还在峡里打转,像被什么困住了。我在船上待了三天三夜,没吃没喝,最后是搜救队找到的。”
他看向楼望和:“从那以后,我胸口这道疤每到月圆就隐隐作痛。医生说是什么神经性创伤,但我知道……那东西还在我身体里。”
楼望和凝神看向刀疤荣胸口。在他的“透玉瞳”视野中,那道旧伤处果然缠绕着一缕极淡的黑气,似有生命般微微蠕动。那不是毒,也不是病,更像是一种……印记。
“荣爷这些年还见过那东西吗?”
“见过几次。”刀疤荣苦笑,“所以我才立下规矩——夜里过峡,安静,不见血,不点火。那东西喜欢光和声音,喜欢血腥味。只要避开这些,它通常不会主动攻击。”
他拍拍楼望和的肩:“进舱吧,马上进峡了。记住,无论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,都不要出声,不要开窗。”
五
船舱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。楼望和与三名玉卫围坐,楼五在检查随身武器——不是枪,而是特制的玉刃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