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!”
曾金辉赶紧放下手里的顶针,伸手替女儿擦了擦鼻尖的汗,“慢点跑,看摔着。”
“我吃了一口,甜的!” 辣妹子把松糕往弟弟嘴边送,小家伙立刻伸出胖乎乎的手去抓,涎水顺着下巴滴在姐姐手背上。她咯咯地笑起来,用另一只手拍掉弟弟的爪子,“先给弟弟吃,他还小呢。”
松糕的米香混着淡淡的桂花味飘过来,曾金辉喉结动了动,早上还没顾上喝口水的嗓子发紧。她摸了摸女儿枯黄的头发,发梢都打着结,“牛妈咋给你松糕了?”
“牛妈说她有两块,吃不完。” 辣妹子踮起脚,把松糕往弟弟嘴里塞了一小块,看着弟弟吧唧着嘴,眼睛弯成了月牙,“这个甜,弟弟爱吃。”
曾金辉接过女儿递来的半块松糕,指尖触到温热的糕体,心里头又酸又软。她掰了一小块塞进自己嘴里,米香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,甜丝丝的味道让眼眶有点发潮。“你也吃,” 她把剩下的大半块塞回女儿手里,“先垫垫肚子。”
辣妹子咬了一小口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把松糕递到弟弟嘴边,“弟弟再吃点。” 阳光透过铁皮棚的缝隙照进来,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,小小的身子挡在弟弟面前,像只护崽的小母鸡。
曾金辉望着两个孩子,忽然觉得棚子里的炒辣椒好像没那么辣了,她重新拿起顶针,手指捏着针线穿过布面。远处传来火车呼啸的鸣笛声,悠长地划破市场的喧嚣,她估摸着,男人也该往回走了。
日头爬到头顶时,市场的边角开始显出另一番模样。穿褪色中山装的老头蹲在墙根,就着一碟花生米喝散装米酒,嘴里念叨着几十年前的临桂旧事。穿双脏得破了洞的解放鞋的流浪汉缩在垃圾箱旁,小心翼翼地剥开别人丢弃的肉包子,油星子沾在胡须上,眼睛里却亮得像落了星子。“今天运气真好,捡到一个包子。” 他操着一口正儿八经的桂普话,听那腔调倒像是四塘秦家当年出的状元郎。卖姜的个体户拉着走调的二胡,琴声混着讨价还价的吵嚷,倒也自成一派热闹。
市场深处的杂货摊像个被打翻的百宝箱,红漆剥落的木架上,搪瓷脸盆摞得比人高,印着牡丹图案的毛巾在风里招摇,盐袋上的塑料绳缠成一团乱麻。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捏着几枚硬币,在肥皂和洗衣粉之间犹豫半晌,最终还是选了块带着栀子花味的胰子 —— 那是她孙女最爱的香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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