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海在深山里绕了半个时辰,确认无人跟踪,才向鹰嘴崖方向赶去。
夜已全黑,好在玉牌带来的改变让他目力大增,勉强能在月色下辨路。这一路,他脑海中反复回放与扈三娘交手的过程。
二十多招,她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重伤他,都收手了。最后一次点穴那招,若是刀锋出鞘,他此刻已是一具尸体。
“她认出我了?”金海喃喃。
不可能。现在的他,和一年前那个武大郎判若两人。身高又长了不少,体重减了三十斤,连脸型都从圆脸变成了方颌。更别说气质、眼神、举止。
但扈三娘那疑惑的眼神,又分明在说:我见过你。
山风吹过,带来深秋的寒意。金海加快脚步,终于在山坳处看见了梁山营地的篝火。
“什么人?”暗哨厉喝。
“伙夫营,金海。”
张三第一个冲出来,瘸着腿却跑得飞快:“武大哥!你还活着!”这小子眼眶都红了。
营地简陋,伤兵们或躺或坐,见金海回来,不少人都挣扎着起身。这些汉子战场上流血不流泪,此刻却有不少人别过脸去。
金海清点人数,他断后时留下的二十几个重伤员,此刻回来了十四个。剩下的,永远留在了独龙岗。
“李应的人没杀俘虏。”一个断臂的士兵哑声道,“他们把重伤的兄弟......都补了刀。”
营地沉默。只有篝火噼啪作响。
金海走到那个十六岁的小伤员身边——他叫陈小树,胸口的箭已经取出,安道全说能否活过今晚看造化。少年脸色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。
“武大哥......”陈小树睁开眼睛,声音细如蚊蚋,“你回来了......”
“嗯,回来了。”金海握住他的手,那手冰凉。
“俺......俺刚才梦见娘了......娘说......等俺回家......包饺子......”
“好,回家包饺子。”金海说。
少年笑了笑,闭上眼睛,再没睁开。
金海坐在那里,握着逐渐冰冷的手,很久没有动。穿越不到两年,这是他第一次面临如此惨烈的场面。心情无比沉重,
安道全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:“去歇会儿吧,你身上也有伤。”
金海这才发觉,左臂不知何时被划了一刀,鲜血已经凝固。背上、腿上还有多处淤青,都是躲避攻击时撞的。
张三打来热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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