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祝彪几次欲言又止。
扈三娘骑马走在前面,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个伙夫的身影。那身法,那眼神,还有格挡时那种笨拙中透着灵巧的感觉......
“三娘,你到底怎么了?”祝彪终于忍不住,“一个梁山贼寇,放了就放了,但总得有个理由。”
“他像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扈三娘沉默片刻:“苏清音的丈夫,武大郎。”
祝彪愣住:“那个酿酒的武大?怎么可能!武大郎我上次我们也见过,是个五短身材、相貌平平的商贾,怎会武功?又怎会上梁山?”
“所以只是像。”扈三娘摇头,“也许是我看错了。”
但她心里清楚,不止是像。那种感觉太熟悉了——去年秋天,苏清音带着武大郎来扈家庄小住。那时武大郎确实矮胖,走路都有些喘,但看人时那种温和的眼神,和刚才那个伙夫如出一辙。
更巧的是,武大郎在庄上遭遇刺客,重伤垂死,是苏清音和林暮雪拼死救回。而就在那之后不久,武大郎酿出了名震天下的“五粮玉液”,得了御赐金匾。
一个人,会在短短一年间变化这么大吗?
“就算真是武大郎,”祝彪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,“他现在是阳谷县的红人,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凭什么上梁山当个伙夫?三娘,你多心了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扈三娘不再多说。
回到扈家庄,她径直去见父亲扈太公。
书房里,扈太公听完女儿的叙述,捋须沉吟:“若真是武大郎,此事倒有趣了。苏家那丫头嫁给他时,多少人笑话,没想到是个深藏不露的。”
“爹,我只是觉得像,并不确定。”
“那就不要确定。”扈太公眼中闪过老练的光,“无论是不是,都与你我无关。眼下要紧的是祝家庄的战事。梁山两次来攻,虽都败退,但事不过三。下一次,恐怕......”
“栾教师不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?”
“再密的网,也有漏洞。”扈太公起身,走到窗前,“三娘,爹问你一句真心话——你真想嫁给祝彪吗?”
扈三娘怔住。
“祝彪勇武,但性子太急。祝朝奉野心太大,栾廷玉虽能,却未必能全盘掌控。”扈太公转过身,“此战过后,无论胜负,三庄格局必变。你要早做打算。”
窗外,暮色已深。扈三娘握紧腰间双刀,没有说话。
五、月下归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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