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老李已经拿起了呼机,屏幕上是游戏的声音,显然没打算再管他们的事。
走出派出所大门时,漆皮剥落的铁皮门在风里吱呀作响,像在嘲笑他们的天真 ——
林凡原以为,回到生他养他的老街,就算没了苏家的帮衬,至少法律能给个公道。
可现在,这公道像被埋在了值班室的霉味里,连影子都看不见。
从派出所到 “笑笑宝贝屋” 只有三条街,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王猛气鼓鼓地踢着路边的石子,石子滚进排水沟,发出哐当一声:
“凡子,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跟他吵?那老李明显是收了黑皮的好处!”
林凡没说话。
他想起小时候,老街不是这样的。
那时候街坊邻里互相帮忙,张婶家的鸡跑丢了,全巷的人都出来找;
他爸生病住院,邻居们轮流送饭。
可自从五年前老街开始拆迁,一半的人搬去了新区,剩下的要么是舍不得老房子的老人,要么是像黑皮这样靠欺负小商户过活的混混 ——
黑皮原是老街的无业游民,后来跟着外面的帮派混,回来就开始收保护费,敢反抗的商户要么被砸店,要么被逼得搬走,“笑笑宝贝屋” 是少数还在撑着的店。
“凡子,你看!” 王猛突然停住脚,声音发颤。
林凡抬头,心口一紧。
老街口的电线杆下,黑皮叼着烟,烟蒂烧到了手指也没扔,火星子落在他的黑色皮夹克上,留下一个小印子。
他身后的刀螂瘦得像根晾衣杆,手里玩着一把弹簧刀,刀刃弹出时发出 “咔嗒” 一声,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还有四五个混混,有的胳膊上纹着青龙,有的敞着外套露出里面的破 T 恤,把本就窄的巷道堵得严严实实 ——
他们脚边还放着一根钢管,管口锈迹斑斑,显然是早有准备。
黑皮看见他们,把烟蒂往地上一吐,用鞋底狠狠碾了碾,烟灰混着尘土变成灰黑色:
“哟呵?这不是林大老板吗?从燕京的富贵窝里滚回来了?”
他故意把 “富贵窝” 三个字咬得很重,眼神扫过林凡的衣服 ——
林凡穿的还是去年在燕京买的牛仔裤,
现在已经洗得发白,可在黑皮眼里,依旧是 “攀过高枝” 的象征。
“听说你攀上苏家那棵参天大树了?”
黑皮往前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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