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元钱相当于他一天的生活费,平时他一顿饭只花两毛钱买个馒头、一毛钱买碗咸菜。
可看到笑笑攥着门票时,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,所有的烦躁都像被风吹散了些,连口袋里硬币硌得慌的感觉都消失了。
笑笑沉默了一会儿,小手攥着林凡的衣角,忽然抬起头,睫毛上还沾着点面包屑,大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,盯着林凡很认真地说:
“爸爸,有爸爸陪,笑笑就开心 —— 比吃小豆冰棍还开心。”
昨天邻居李阿姨给了她一支小豆冰棍,是巷口老王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卖的 ——
老王的自行车是永久牌的,1985 年买的,后面绑着个泡沫箱,里面裹着厚棉被(是老王老伴做的,补丁摞着补丁,却洗得干干净净),一毛钱一支。
笑笑没舍得吃,揣在棉袄兜里想带给爸爸,结果走回家就化了半支,黏糊糊的沾了满手,还差点哭了 —— 她觉得自己把爸爸的冰棍弄坏了。
林凡当时用温水帮她洗了半天手,还安慰她说:“没事,下次爸爸带你买两支,咱们一起吃。”
这句话像刚灌进暖壶的开水,顺着林凡的喉咙往下淌,瞬间涌遍全身。他低下头,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,能闻到她头发上胰子的清香 ——
是 “蜂花” 牌的,一块钱能买三块,是当时家家户户都用的便宜货,洗得干净还留香。
他的声音忍不住发哽:“爸爸也是,有笑笑陪着,爸爸最开心。”
刚才还在琢磨下午要去童装市场找王老板催款,那笔五百块的货款拖了半个月,再不拿到手,这个月五十块的笑笑宝贝屋房租都交不起 ——
房东昨天已经来催过一次,说再不交就只能搬出去。
可此刻怀里的小身子软软的,女儿的呼吸轻轻拂在他脸上,那些跑货时凌晨三点起床的疲惫(上次去邯郸,他为了赶时间,一夜没睡,只在货车里眯了半小时)、
催款时被人冷脸的压力(有次找客户要钱,对方让他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,连杯水都没给)、算着钢筋运费和人工成本的焦虑(每吨钢筋运费涨了五块,利润又少了一截),突
然都变得像地上的落叶一样轻,风一吹就能飘走。
远处传来卖冰棍的吆喝声,
“小豆冰棍!奶油冰棍!一毛钱一支 ——”,
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,推着自行车,车上挂着个铜铃铛,吆喝的时候会轻轻摇铃,铃声清脆,带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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