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钢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病痛而断断续续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鞭子,抽打在狭窄的空间里:
“自甘堕落!”
“你他娘的对得起你那条没了的胳膊吗?!
对得起你肚子里那些碎了的武骨吗?!
更他娘的……对得起那些为了让我们活命,一个个扑进虫堆里再没回来的弟兄吗?!”
“他们豁出命去,不是为了让你活成这摊烂泥的!”
“老子武骨也碎了!身子也垮了!医生也说老子没几天好活了!可老子至少……至少还想挺直了脊梁骨喘气!
还没学会用酒精泡着自己等死!”
剧烈的咳嗽再次打断了他的话,裘钢弯下腰,咳得撕心裂肺,蜡黄的脸涨成了紫红色,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内脏都咳出来。
但他那双死死盯着关烈的眼睛,却燃烧着不屈的、愤怒的火焰,那火焰,竟比他健康的全盛时期,更加灼人,更加……刺痛人心。
“滚!!”
关烈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,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!
他左手猛地一挥,将床边一个空酒瓶狠狠扫飞出去,瓶子撞在墙上,“砰”地一声炸裂,碎片和残酒四溅。
他抬起头,那张被泪水、胡须和污垢覆盖的脸,此刻扭曲出一种混合了极端愤怒、被戳中痛处的羞恼,以及更深层痛苦的狰狞。
他双眼赤红如血,死死瞪着佝偻咳嗽的裘钢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,混合着血腥气和酒气,硬生生碾磨出来:
“裘钢!裘大会长!你他妈……咳咳……你他妈一个前武道协会会长的独子!
含着金汤匙出生,资源、名师、前途……什么都摆在眼前的人!”
他剧烈地喘息着,胸口像破风箱一样起伏:
“你懂什么?!啊?!你经历过老子经历的东西吗?!从实验室的笼子里像狗一样爬出来,看着爹妈死在眼前,靠着对一个人的恨活下来,好不容易有了几个能把后背交出去的兄弟……
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……为了让你这个‘老大’能完成任务……死得连块整肉都找不着!!”
关烈的情绪彻底失控,声音越来越高,嘶吼声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,震得灰尘簌簌落下:
“老子承认!你裘钢是条真汉子!跟那些只会坐在安全区里指手画脚、拿我们这些泥腿子的命当数字填报告的高官子弟不一样!
你敢跟我们一起上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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