苎麻技术,企业里懂老工艺的工人最少也六十岁了,李教授想找个能接技术班的年轻人都难;二是 “资源”,项目需要农学院的品种改良实验室、工学院的设备改造车间,还需要商学院帮忙做市场推广,单个部门根本扛不下来,必须学校统一协调。我甚至写了上次去工学院找教授谈脱胶设备改造,对方皱着眉说 “我们现在重点做智能纺织,苎麻这老东西没经费支持”,这种真实的困境,我觉得校领导应该知道。
最后,我在说明的结尾加了一段自己的思考。我没讲大道理,而是从 “纺织强国” 的实际困境切入:“现在中国是纺织大国,产量占世界一半,可 95% 的利润被外国资本家赚走,我们做的衣服,贴个外国牌子,价格就能翻十倍。李教授的项目要是成了,苎麻成本能低于棉花,质量能赶上丝绸,咱们就能打造自己的品牌,让中国衣服在世界上卖得上价。更重要的是,苎麻是天然纤维,抗菌、透气,能让老百姓不再穿含甲醛的化纤衣服 —— 这既是给老祖宗的宝贝续命,也是给咱们自己的健康铺路。”
写完时,窗外的天已经擦黑了。我把说明打印出来,逐字逐句核对了三遍,又把李教授报告里的关键数据页、调研照片、合作方的初步意向书都复印下来,订在说明后面,厚厚的一摞,像一本小小的 “苎麻档案”。我抱着这摞材料去陈主任办公室,他翻到 “李教授住草棚种苎麻” 那段时,抬头看了我一眼:“你写得很细,有温度,校领导应该能看进去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我心里总悬着块石头。有时在行政楼门口碰到李教授,他还是背着那个帆布包,头发白得像霜,却总笑着问我:“秦奋,情况说明交了吗?校领导有没有说什么?” 我只能安慰他:“快了,您再等等,校领导肯定会重视的。” 其实我自己也没底,毕竟项目这么大,涉及的部门又多,校领导会不会批,真不好说。有一次我看到他在教学楼的公告栏前站着,盯着上面的 “科研项目申报通知” 看了好久,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苎麻纤维样本,风把他的中山装吹得鼓起来,像一面孤独的旗子,我看着心里发酸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大概过了一周,我正在整理苎麻品种改良的资料,办公电话又响了,还是陈主任。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,甚至能听见他那边有人在说 “太好了”:“鹿鸣老师,校领导开会研究过了!正式通知你,退休前这段时间,你全力配合李教授推进这个项目,负责各部门的沟通协调,校里还会成立临时工作组,把农学院、工学院、商学院的人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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