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睛,正一点点捕捉着厅内的蛛丝马迹——西门庆的假笑,潘金莲的僵硬,还有那些宾客提到武大郎时下意识的躲闪。他要等的时机,快到了。
闲话家常,暗藏机锋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桌上的熊掌已经凉了,鱼翅羹也少了大半。西门庆见宾客们喝得差不多了,觉得是时候进一步“拉近关系”了——与其回避武大郎的事,不如主动提起,反而显得他心里坦荡,没有猫腻。
他亲手给武松斟满一杯“珍珠红”,酒液在杯中晃荡,映着琉璃灯的光,像一团跳动的火焰。他叹了口气,脸上的笑容收了收,露出几分“悲戚”:“武都监,说起来,您这次回来,我倒想起令兄武大郎了。唉,大郎兄弟真是个实诚人,当年在街面上卖炊饼,谁不夸他一句好?可惜啊,好人没好报,走得太早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,特意放慢了语速,眼神瞟着武松,观察他的反应。旁边的宾客也都安静下来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武松身上——谁都知道武大郎和西门庆的关系不一般,也知道武松当年因为这事,差点和西门庆闹僵。现在西门庆主动提起,大家都想看看,武松会怎么回应。
武松端着酒杯的手,没有丝毫晃动。他看着西门庆,眼神里没有波澜:“难得西门大人还记得家兄。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,多谢大人挂怀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听不出是感激还是不满。西门庆心里稍微松了些,又接着说:“怎能不记得!当年大郎兄弟病重,我还去看过他几回。他那人,就是太老实了,病得那么重,还想着要去卖炊饼,怕家里断了生计。可惜啊,最后还是没熬过来,染上那恶疾,药石罔效……”
他把“恶疾”两个字咬得略重,像是在强调武大郎的死是“天灾”,不是“人祸”。这是他当年和仵作、师爷早就统一好的口径,这么多年,一直没人敢质疑。
潘金莲站在西门庆身后,听到“恶疾”两个字,手里的团扇猛地顿了一下。她想起当年给武大郎灌药的场景,那碗黑漆漆的药汁,还有武大郎喝完后痛苦的表情……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,赶紧低下头,用团扇挡住脸,假装咳嗽:“咳咳……官人,今日是高兴的日子,提这些伤心事,怕是扫了武都监和各位大人的兴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细心的人能听出她的慌乱。可西门庆正盯着武松,没注意到她的异常;宾客们也都盯着武松,没人在意她的咳嗽。
只有武松,目光在潘金莲身上扫了一眼,又很快移开。他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酒,没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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