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“正名”为名的风波序幕——酒局里的试探与决断
腊月廿三,小年刚过,清河县的空气里还飘着祭灶糖的甜香,西门府的花厅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闷。西门庆斜倚在铺着虎皮褥子的太师椅上,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黄酒,眼神涣散地盯着厅中跳动的烛火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法华庵外慧明和尚的那番话,像一块巨石,压在他心头快半个月了——“金戈铁马,反伤其主”“血光隐现”,这几句谶语,日夜在他耳边打转,让他食不知味、寝不安席。
他看着桌案上摆着的绸缎庄账本,明明是上个月赚了三百两银子的好账目,可他却只觉得刺眼——赚了钱又如何?若真被孩儿“克”得运势尽失,再多的银子也守不住。前日他去衙门,连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衙役都敢对他甩脸子,说是夏提刑那边有新吩咐;昨日去当铺查账,又发现掌柜私吞了五十两银子,虽然后来把人杖责了,可他总觉得,这都是“煞气”缠身的征兆。
“哥哥,您这几日可是累着了?瞧着气色不大好。”一个谄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应伯爵端着酒杯,凑到西门庆身边,小眼睛滴溜溜地转,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。谢希大也跟着起身,手里拿着一块刚剥好的橘子,递到西门庆面前:“是啊,大哥,尝尝这橘子,是江南新运过来的,甜得很,解解乏。”
这两个帮闲,最近瞧着西门庆心情不佳,天天都来府里凑趣,一会儿说些市井笑话,一会儿聊些生意上的琐事,实则是想找机会拍个马屁,再混些好处。
西门庆接过橘子,却没吃,放在了桌案上,懒懒地抬了抬眼:“没什么,就是最近事多,有些烦。”
应伯爵见状,心里有了数,他放下酒杯,搓了搓手,脸上露出一副“为哥哥着想”的神情,小心翼翼地说:“哥哥,小弟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要是说差了,您可别生气。”
西门庆瞥了他一眼:“有屁就放,别跟我绕圈子。”
“哎,好嘞!”应伯爵连忙应道,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低了些,“哥哥,哥儿出生到现在,也快一个月了吧?这大名一直没定下来,平日里大伙儿都叫‘官哥儿’‘哥儿’,虽说亲切,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。咱们西门家是清河县的体面人家,哥儿又是嫡长子,这名号可得正经些。”
他顿了顿,见西门庆没反驳,继续说道:“依小弟愚见,不若选个黄道吉日,请族里的长辈,再找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,给哥儿行个‘洗礼’仪式,把大名定了,记上族谱。一来呢,是正了哥儿的名分,告慰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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