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她——她如今的安稳,不过是暂时的,只要林庆堂一句话,她随时可能跌落深渊。
“姨娘,燕窝泡好了,现在炖吗?”翠儿的声音打断了沈月娥的思绪。
“炖吧,小火慢炖,加些冰糖就好,莫要太甜。”沈月娥合上账册,深吸一口气。无论林庆堂的目的是什么,她都必须去面对。在这林府,他才是最终的裁决者,她没有拒绝的资格。
半个时辰后,冰糖燕窝炖好了。翠儿用一个描金的甜白瓷盅盛着,放进红木食盒里,食盒的边角还裹着厚厚的锦缎,防止燕窝变凉。沈月娥换上了一身藕荷色绣缠枝玉兰的锦缎袄裙,领口和袖口绣着浅粉色的玉兰花瓣,既不张扬,又不失雅致。她对着镜子,仔细梳理了头发,只在发髻上簪了一支简单的珍珠步摇,步摇上的珍珠不大,却圆润光洁,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“姨娘,您这样真好看,比赵姨娘穿得花里胡哨的强多了。”翠儿看着镜中的沈月娥,由衷地赞叹道。
沈月娥对着镜子笑了笑,却没说话。她知道,在这林府,好看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她需要的,是让林庆堂看到她的“价值”,而不是仅仅是外貌。
提着食盒,沈月娥带着翠儿,踏着渐沉的暮色,向林庆堂的外书房走去。外书房位于前院与内宅的交界处,是一座独立的院落,院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,见沈月娥来了,连忙躬身行礼:“月姨娘安好。”
沈月娥点了点头,跟着小厮走进院子。院子里种着几株松柏,枝叶苍翠,即使在冬日也透着生机。书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,还隐约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。
“月姨娘,老爷在里面等您,小的就不进去了。”小厮停下脚步,恭敬地说。
沈月娥推开门,走进书房。书房很大,中间放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,书案上堆着些账册和文书,旁边放着一方端砚,几支狼毫笔。书案后的墙上挂着一幅《千里江山图》,笔法细腻,色彩艳丽,显然是名家手笔。书房的角落里,燃着一个铜制的熏炉,里面焚着淡淡的檀香,香气清雅,让人的心绪渐渐平静。
林庆堂并没有坐在书案后,而是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,闲适地坐在窗下的紫檀木圈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和田玉璧。玉璧是白色的,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,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他抬眼看向走进来的沈月娥,目光平静,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、洞悉一切的压力,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。
“老爷。”沈月娥敛衽行礼,声音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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