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堂并非反对后宅的争斗,而是希望这种争斗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,成为一种平衡权力的工具。他纵容王熙凤的凌厉,也容忍邢夫人的软弱,甚至默许赵姨娘的炫耀,都是为了让后宅的势力相互制衡,不至于出现某一方独大的情况。
“妾身明白了,多谢老爷教诲。”沈月娥郑重地说道。
林庆堂点了点头,语气缓和了一些:“你明白就好。我召你过来,一是想尝尝你炖的燕窝,二是想提醒你,后宅的水很深,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。你是个聪明的女子,应该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妾身谨记老爷的教诲,定不会让老爷失望。”沈月娥连忙说道。
林庆堂笑了笑,没有再说话,而是拿起书案上的一本账册,翻看起来。沈月娥知道,这是在暗示她可以离开了。她起身,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老爷,妾身告退,您慢用。”
林庆堂头也没抬,只是摆了摆手。沈月娥转身,轻轻退出书房,带上了房门。
走出书房,夜风一吹,沈月娥才惊觉自己的中衣已经被冷汗浸湿。刚才在书房里的半个时辰,看似平静,实则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,稍有不慎,就可能万劫不复。
她抬头看了看夜空,月亮已经升了起来,洒下一片银辉,照亮了院中的松柏。她知道,林庆堂今晚的召见,既是一种提醒,也是一种警告。他认可了她的能力,却也给她划定了界限——可以争斗,但不能越界;可以有手段,但不能损害林家的利益。
沈月娥回到揽月轩时,已经是亥时了。翠儿见她回来了,连忙迎上来:“姨娘,您可回来了!老爷没为难您吧?”
“没有,老爷只是让我炖了燕窝,说了几句话。”沈月娥笑着说,不想让翠儿担心。
翠儿松了口气,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:“姨娘,您累了吧?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沈月娥接过热茶,喝了一口,暖意顺着喉咙流下去,驱散了身上的寒意。她坐在椅子上,回想着今晚的经历,心里渐渐有了底气。林庆堂的态度,让她明白,只要她能在规则范围内行事,展现出自己的价值,就能在这深宅里立足。
然而,她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。第二天一早,她去给老太太请安时,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。丫鬟婆子们看她的眼神,带着几分好奇和敬畏;赵姨娘见了她,脸色铁青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;邢夫人则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客套话,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警惕。
显然,她被林庆堂召见的消息,已经传遍了整个内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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