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整个内室鸦雀无声。所有婆子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支簪子上,然后缓缓转向沈月娥。
翠儿第一个反应过来,冲上前去,指着钱婆子厉声喊道:“不可能!这绝不是我们姨娘的东西!你肯定是早就藏在身上,故意拿出来栽赃我们姨娘的!”
“栽赃?”钱婆子冷笑一声,把簪子递给身边的一个婆子,然后双手叉腰,对着翠儿呵斥道,“你这小丫头片子,休得胡说!刚才搜丫鬟房的时候,所有人都看着,我身上干干净净的,怎么栽赃?再说,这簪子是从月姨娘的妆匣里搜出来的,难不成它自己长了腿跑进去的?”
沈月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,四肢百骸都僵住了。她千防万防,却没料到李瓶儿会用如此简单粗暴,却又如此恶毒有效的手段!人赃并获,铁证如山,就算她有一百张嘴,也说不清了!
她张了张嘴,想辩解,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周围那些目光,有震惊,有鄙夷,有幸灾乐祸,如同无数支冷箭,将她钉在原地。她看到钱婆子脸上那得意的笑容,看到身边婆子们窃窃私语的样子,看到翠儿急得满脸通红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——她知道,自己掉进了李瓶儿精心设下的陷阱里,而且,很难爬出来了。
“月姨娘,”钱婆子走到沈月娥面前,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,“现在证据确凿,您还有什么话说?咱们还是跟二奶奶回锦绣阁,把事情说清楚吧。”
沈月娥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知道,此刻慌乱和哭泣都毫无用处,只能让别人更看轻自己。她抬起头,目光冷冷地看着钱婆子:“我没什么可说的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我跟你去见二奶奶,是非曲直,自有公断。”
锦绣阁内,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。
沈月娥被钱婆子“请”到了这里,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袄裙,裙摆上的玉兰花绣纹此刻显得有些凌乱,脸色苍白,却依旧挺直着脊背,没有丝毫怯懦的样子。那支凤头簪被放在一张红绸布上,摆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,金色的簪身在烛光下闪着刺眼的光,像是在嘲讽着这场闹剧。
李瓶儿早已收了眼泪,此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,手里拿着一方素绢帕子,时不时按一下眼角,仿佛还在委屈。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袄裙,鬓边插着一支白玉簪,看起来温婉可人,可眼底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得意和挑衅,落在沈月娥身上。
王熙凤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扶手椅上,面沉如水。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,她却一口都没喝。平儿侍立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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