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武校尉的告身文书是用明黄色的绢布写的,上面盖着李崇韬的朱红大印,字迹遒劲有力,每一个字都透着朝廷的威严。上官悦将文书平铺在简陋的木桌上,指尖轻轻拂过“昭武校尉”四个字,却没有半分喜悦——这纸文书,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将她牢牢捆在铁壁关,捆在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战争里。旁边的玄铁令箭沉甸甸的,刻着“先锋营斥候队”的字样,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,提醒着她肩上新添的责任。
“校尉,赏银和锦缎都运来了。”林墨走进帐篷,身后跟着两个亲兵,亲兵手里捧着两个木盒,一个装着五百两银子,另一个叠着二十匹锦缎,锦缎的颜色鲜艳,有大红、明黄、宝蓝,都是上等的料子,在帐篷里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着光泽。
上官悦抬头,目光扫过木盒:“把银子分成两份,一份给阵亡弟兄的家属,赵武、还有之前在响水河牺牲的三个弟兄,每家送五十两,剩下的分给其他受伤的弟兄;锦缎留两匹,给石头做件新衣服,剩下的也分给弟兄们吧,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,这些是他们应得的。”
“校尉,这是您的赏赐……”林墨有些犹豫,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,足够在中原买几亩良田了。
“我一个人,用不了这么多。”上官悦打断他,语气坚定,“弟兄们的家人还在等着他们回去,这些银子,能让他们的家人过得好一点。”
林墨点点头,不再多言,转身去安排。上官悦看着他的背影,想起赵武牺牲时的模样,心中一阵刺痛——这些赏赐,是用弟兄们的鲜血换来的,她没资格独自占有。
接下来的两天,上官悦亲自带着银子,去看望阵亡弟兄的家属。赵武的母亲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,住在铁壁关附近的一个小村落里,得知儿子牺牲的消息后,终日以泪洗面。当上官悦把五十两银子递到她手里时,老太太颤抖着双手,泪水再次涌出:“陈校尉,多谢您还记得我们家阿武……他从小就想当英雄,现在,他没给您丢脸吧?”
“赵武是英雄,他在响水河立了大功,没给任何人丢脸。”上官悦的声音有些沙哑,她看着老太太破旧的茅草屋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让更多的弟兄活着回家。
处理完赏赐的事,上官悦几乎每天都往伤兵营跑。石头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——李明月送来的“碧磷蛊蜕”果然是奇药,那虫蜕干瘪丑陋,呈深褐色,医官按照南疆商人留下的方子,将其捣碎,混合着蜂蜜和烈酒敷在石头的伤口上。第一天换药时,医官就惊呼起来:“伤口的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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