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每匹马的食槽里放半瓢,别多了,也别少了。”
李油子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,拿起木瓢开始分草。
接下来的日子,上官悦就彻底成了马厩的一员。她的日常很简单,却也很繁琐:
天不亮就起床,先去挑水——马厩的水井在棚子外面,井绳又粗又硬,提一桶水需要用尽全力,她每天要提二十多桶,才能把所有马的水槽装满。井水冰凉,早上的风又大,她的手很快就冻得通红,指关节肿得像萝卜,却只能用嘴哈口气,继续提水。
然后是清理马粪。马粪堆在马厩的角落,每天都能堆成小山,需要用铲子铲到推车里,再推到外面的肥料堆。马粪又臭又黏,沾在铲子上很难清理,推车里的马粪还会顺着缝隙漏出来,滴在地上,留下一路臭味。上官悦总是把马粪清理得很干净,连马厩的地面都用清水冲洗一遍——她知道,干净的环境能减少马生病的几率,这是她从孙瘸子那里学来的。
喂食是最细致的活。每匹马的食量不一样,战马需要多喂豆料,普通的驮马只需要喂草料;受伤的马要少喂,还要在草料里加些草药。上官悦会仔细观察每匹马的状态:要是马的耳朵耷拉着,不吃东西,就说明它可能生病了;要是马焦躁地刨蹄,就说明它可能想出去跑一跑;要是马的粪便稀稀拉拉的,就说明它可能吃坏了东西。
棚子角落里的那匹黑马,是老马头最头疼的马。它是从西域引进的良驹,毛色乌黑发亮,跑得又快又稳,却性子极烈——之前有个马夫想给它刷毛,被它一脚踢在胸口,差点送了命;老马头想给它治蹄子上的伤,它却龇着牙,差点咬到老马头的手。大家都叫它“黑风”,没人敢靠近它。
上官悦第一次看到黑风时,它正低着头,用牙齿啃着马厩的木杆,蹄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,染红了地面。她慢慢走过去,手里拿着一把新鲜的苜蓿——这是马最喜欢吃的草料。她没有直视黑风的眼睛(她记得纪录片里说过,直视马的眼睛会被当成挑衅),而是把苜蓿摊在掌心,轻声说:“别怕,我给你送吃的来了。”
黑风抬起头,警惕地看着她,鼻子里喷出粗气,蹄子在地上刨了刨,像是随时要踢人。上官悦站在原地,没有动,只是保持着摊手的姿势,语气平稳:“我不会伤害你,就是给你送点吃的。”
过了一会儿,黑风似乎放下了警惕,慢慢走过来,用鼻子嗅了嗅上官悦的手心,然后小心翼翼地吃起了苜蓿。上官悦趁机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黑风的脖子——它的毛又软又顺,像黑色的绸缎。黑风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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