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顺着墙壁滑坐下来,瘫在冰冷的泥土地上,大口地喘着气。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脖子里,带来一阵冰凉的痒。她闭上眼睛,缓了好一会儿,眼前的黑暗才慢慢褪去,耳鸣也减轻了些,可太阳穴的刺痛却丝毫没减,反而像有小锤子在里面敲,每一次跳动都疼得她想皱眉。
原来每传递一次,消耗都会更大。她虚弱地想。
等待回复的时间,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。
她蜷缩在墙角,后背靠着冰凉的土墙,膝盖抵着胸口,把那张父亲写的字条小心翼翼地放在膝盖上,用手轻轻摩挲着。灶坑里的炭火已经完全熄灭了,只有几粒炭核还残留着一点余温,陋室里变得越来越冷,风从窝棚的缝隙里钻进来,刮在脸上,像小刀子在割。
她能听到外面荒原的风声,时而呜咽,时而呼啸,像是有无数人在远处哭泣;能听到墙角泥土缝隙里,小虫爬行的“窸窣”声,细得像头发丝划过纸面;还能听到义父母熟睡的呼吸声——义父的鼾声很轻,义母的呼吸却有些急促,大概是晚上冷,没睡安稳。
每过一会儿,她都会抬起头,看向之前“镜廊”出现的地方,期待着能有微光闪过,能有新的字条飘下来。可每一次都是失望——那里只有一片漆黑,什么都没有。
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她的眼皮越来越重,几乎要睁不开。手指也开始发麻,捏着父亲字条的手,不知不觉间松了些。她甚至开始打盹,脑袋一点一点的,梦见自己回到了家里,爸爸在厨房做饭,弟弟在客厅看电视,她坐在沙发上,吃着弟弟递过来的巧克力,温暖又安心。
“嗡——”
一阵极淡的微光闪过,把她从梦中惊醒。
她猛地睁开眼,心脏瞬间狂跳起来——只见她面前的空气里,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正缓缓飘落,纸页是白色的,边缘有些毛糙,是弟弟常用的作业本纸!
她几乎是扑过去,一把将纸抓在手里,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,差点把纸撕坏。她小心翼翼地展开,只见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,笔画歪歪扭扭,却充满了少年人的激动——是弟弟上官乐的字!
【姐!真的是你!太好了!爸激动得血压都高了,吃了药才好点!我们报警了但警察找不到线索,我们现在该怎么做?怎么帮你?你要吃的用的吗?我们给你送过去!怎么送?和刚才一样想就行吗?】
“血压高了……”上官悦的心猛地一揪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她能想象到父亲看到她的信时,激动得手忙脚乱,血压升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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