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物件。她蹲下身,在灶坑边摸索着,指尖很快碰到了那截短粗的炭笔——炭笔比上次用的时候又短了一点,一端被磨得更圆润,沾着点灰白色的灶灰,另一端的炭芯还很完整,能划出清晰的痕迹。
然后她又挪到角落,从那叠薄皮子中挑了一块最小的——这块皮子比之前写信用的那块更平整,边缘被义母用石刀修过,没有毛糙的纤维,表面还带着一点鞣制后的光泽。她把皮子铺在膝盖上,又找了一块小石子压在边角,防止写字时皮子滑动。
握着炭笔的手,比上次更抖了。她的手臂从手肘到手腕都在微微震颤,每划一笔都要停顿一下,生怕写歪。她盯着皮子,脑子里反复斟酌着用词——不能说“穿越”,不能提“鼻烟壶”,更不能说“另一个世界”,否则爸妈肯定会吓得睡不着觉;也不能说自己过得有多苦,只能说“被好心人家收留”,让他们安心;还要提醒他们别冒险,家里的情况本就不好,她不能再给他们添负担。
“爸,我没事,很安全。”她先写下这一句,炭笔划过皮子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陋室里格外清晰。“好像到了一个很偏远古老的乡下地方,语言不通,但被好心人家收留了。”写到“语言不通”时,她想起自己这几天学说话的笨拙样子,忍不住苦笑了一下,炭笔在“不通”两个字上顿了顿,又继续写,“怎么来的说不清,像做了场梦。暂时回不去,但我会照顾好自己。”这一句写得格外慢,每一个字都写得很用力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也像是在向家人保证,“你们千万别冒险,保重身体最重要!——悦”
写完最后一个字,她放下炭笔,揉了揉发酸的手腕。看着皮子上歪歪扭扭却充满诚意的字迹,她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努力集中起残余的精神力——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样子,他戴着老花镜,手里拿着她写的皮子,眉头慢慢舒展,嘴角露出一点笑容;旁边的弟弟凑过来,看到字迹后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激动地喊“爸,姐回信了!”。
“过去!一定要到爸爸手里!”她在心里默念着,意念像一根绳子,紧紧牵着那张皮子。
下一秒,掌心的皮子突然变轻,然后倏地一下消失了,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几乎是同时,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,比上次更猛烈。她眼前瞬间发黑,耳边响起“嗡嗡”的鸣响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。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撑住地面,却扑了个空,后背重重撞在土墙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她胸腔发疼,后脑勺也跟着发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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