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就这么过着,直到这日午后。外面的风变小了,昏黄的天光透过兽膜窗,洒进窝棚里,形成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斑,落在地上的枯草上。义母刚把晒干的草药收拢好——那些草药是前几天挖野菜时顺带采的,有蒲公英、艾蒿,还有一种叶子带绒毛的“白绒草”,据说煮水喝能治咳嗽。她把草药分门别类地放进小陶罐里,陶罐上贴着用炭灰画的小记号,方便区分。
收拾完草药,义母直起腰,捶了捶后背——常年弯腰劳作,她的腰早就不好了。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坐在矮坑边的上官悦。上官悦手里拿着一根枯枝,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,划出来的图案很奇怪——像是一个长方形,下面还有两个圆圈,义母看不懂,却知道那肯定是她以前见过的东西。更让义母心疼的是,上官悦的眼神又飘向了树根墩子上的鼻烟壶,瞳孔微微收缩,嘴唇下意识地抿紧,像是在克制什么,可只看了一眼,就飞快地收回目光,把枯枝往地上一扔,像是在跟自己赌气。
义母心里一动,觉得是时候把壶给她了。她走到树根墩子旁,伸出手,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壶嘴,把壶拿了起来。壶身冰凉,贴在她的手心里,她还用袖子擦了擦壶身——其实壶上根本没有灰,她只是想做得自然些。然后,她迈着缓慢的步子,走到上官悦面前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“悦儿。”义母试着呼唤她的新名字——这个名字是她和义父商量着取的,“悦”是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,发音虽然还有些生涩,却充满了慈爱。
上官悦闻声抬头,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刚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的迷茫。她还没反应过来,义母就已经拉过她的手——她的手很凉,却很柔软,轻轻包裹住上官悦的手,然后把那只鼻烟壶,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掌心。
“喏,拿着。”义母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给她一块刚烤好的饼子,“瞧你老是偷偷看它,是不是觉得这老物件样子怪,有点趣儿?喜欢就拿去玩儿吧!放在阿娘这儿也是落灰,以后就归你了。”
上官悦的身体瞬间僵住了。
掌心传来的冰凉沉实的触感,像一道电流,顺着指尖窜过她的手臂,再蔓延到全身,让她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壶身的弧度——刚好贴合她的掌心,能感觉到那些墨色云纹的纹路,甚至能感觉到壶身里藏着的、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润。
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,手指微微弯曲,想把壶推回去——这东西太诡异了,太危险了,她连多看一眼都要克制,怎么敢把它留在身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