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情绪轰然炸开。
“啊!”她发出一声不像自己的尖叫,不再是单方面的承受和躲闪,而是用力推了回去。
婆婆踉跄了一下,更加暴怒,嘶喊着再次扑上来,枯爪般的手指抓向苏予锦的头发和脸。“你敢还手!反了天了!毒妇!我打死你!”不要脸的娼妇。
苏予锦也在崩溃的边界,她格挡着,推搡着,两个人竟然扭打在了一起。杯子被撞翻在地,发出碎裂的声响,椅子被带倒。米豆吓得哇哇大哭。南芳尖叫着试图分开她们:“别打了!妈!予锦!住手!”
南乔却像被钉在了原地。
他看着眼前这荒诞而可怕的一幕:他病重的母亲,和他一向温顺忍让的妻子,像两个街头的泼妇一样撕扯扭打。母亲的咒骂尖锐疯狂,妻子的反抗绝望而猛烈。这不是他认知中的任何一个人。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耳朵里嗡嗡作响,竟不知该先拉谁,该喝止谁,那一瞬间,他甚至荒谬地觉得,冲上去拉开她们,自己也会被这疯狂的漩涡吞噬。只能麻木的看着他们。面无表情的道,让他们打。
听到丈夫的话。苏予锦心好像被针狠狠的刺一下,千疮百孔。她停止了动手,落荒而逃。
客厅里一片狼藉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、米豆压抑的哭泣,和婆婆还在不断溢出的、恶毒的诅咒。
苏予锦靠在墙上,头发散了,脸上脖子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,手臂火辣辣地疼。她胸口剧烈起伏,看着不远处被南芳勉强抱住却仍在挣扎咒骂的婆婆,又看向站在中间、脸色惨白、眼神空洞的南乔。
那一瞬间,她眼中所有的怒火、委屈、痛苦,都熄灭了。只剩下一片冰冷的、深不见底的灰烬。
她什么也没说,甚至没再看哭着的儿子一眼。她慢慢地弯下腰,捡起刚才回家时放在地上的保温桶那是准备给父亲装饭菜的。保温桶冰凉的外壳贴着她滚烫的皮肤。
然后,她转过身,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,隔绝了室内的混乱与咒骂。
走廊里声控灯应声而亮,照着地面前方一小块光晕。苏予锦提着保温桶,一步一步走下楼梯。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,格外清晰,也格外孤寂。
脸上被抓伤的地方开始刺痛,手臂也疼。但她感觉不到。心里那片灰烬,纷纷扬扬,落满了每一个角落。原来心灰意冷,是这种滋味。不是愤怒,不是悲伤,甚至不是绝望,只是……什么都没有了。不再期待,不再挣扎,不再试图解释或挽回。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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