酌着用词,没有具体说磕头的事。
“人病了,尤其是这种病,到后期心理脆弱,胡思乱想,说些胡话做点怪事,不稀奇。”最怕的是妈精神病复发,我怕她扛不住。予锦一个人在家,肯定是不行的。妈现在严重了。我们应该回去的,不能让予锦一个人面对。她也只是个小女人。 南芳的颤抖的说着。只是你回去了,工作怎么办?这个月的房贷、妈的治疗费、一大家子的开销,
南乔最终还是请了假。当他拖着行李箱,风尘仆仆地推开家门时,一股混合着消毒水、沉闷空气和隐约饭菜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家里异常安静,安静得让他心里一沉。
客厅里没人,儿子的房门关着。他望向主卧——现在婆婆住的房间,门虚掩着。他放下行李,轻轻走过去。
推开门的景象让南乔愣住了。
房间里窗帘拉着,光线昏暗。苏予锦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瘦削的背影微微佝偻着,手里端着一碗似乎已经凉了的粥。婆婆则侧身蜷在床上,脸朝着墙壁,被子裹得很紧,只露出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。
“……妈,再吃一口,就一口,好不好?”苏予锦的声音嘶哑,麻木的叫真。
没有回应。只有粗重而不均匀的呼吸声。
南乔看见苏予锦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塌了一下,她缓缓放下碗,伸手似乎想替婆婆掖一下被角。手指刚碰到被子,婆婆突然剧烈地一抖,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,把被子裹得更紧,整个人往墙那边缩去。
苏予锦的手僵在半空,然后慢慢收回,撑在膝盖上。她低着头,南乔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看到她后颈凸起的脊椎骨。
“予锦。”南乔出声,声音有些干涩。
苏予锦猛地回头。看到他的瞬间,她眼睛里先是闪过一抹恍惚,随即像是确认了什么,那强撑的平静外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,露出底下深重的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,但很快又被更复杂的情绪掩盖。她迅速站起身,动作有些踉跄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她低声说,声音很轻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,“路上累了吧?我去给你热饭。”
“妈她……”南乔看向床上那个蜷缩的背影,心里一阵发紧。母亲似乎比他上次离开时又瘦小了一圈,躺在那里,几乎没有存在感。
“刚试着喂了点粥,没吃几口。”苏予锦简短地说,弯腰去端碗。
她端着碗从他身边匆匆走过,南乔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和疲惫的气息。他想说点什么,却一时哑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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