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院到市医院的过程,像一场沉默的迁徙。救护车的鸣笛刺破了县城的宁静,也撕开了这个家庭勉强维持的平静表象。市医院的病房更宽敞,设备更先进,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也更浓重,却让人感觉更加冰冷和绝望。
南乔跑前跑后办理各种手续,苏予锦则寸步不离地守着昏昏沉沉的婆婆。初步评估后,医生制定了更为详细的放化疗方案,费用预估单上的数字,让南乔捏着纸张的手指节泛白。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默地去预存了第一笔治疗费。
就在治疗方案即将启动的前一天,病房里来了两个人三姐南芳,以及许久不见、几乎断了联系的南玉。
南玉的出现,让南乔和苏予锦都愣了一下。她似乎比结婚时丰腴了些,穿着质地不错的羊绒大衣,妆容精致,但眼神里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。她是被南芳几经辗转才联系上的,显然来得极不情愿。
“怎么弄到这么严重才送来?” 先开口的是南芳,她惯常的埋怨语气里,这次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,目光在憔悴的南乔和苍白的苏予锦身上扫过,最后落在病床上,“早就该上心了。”
南玉站在稍后一点,没有立刻靠近病床,只是蹙眉打量着环境,嘴角微微下撇。听到南芳的话,她也跟着开口,声音有些尖利:“就是,妈身体一向不好,你们在身边是怎么照顾的?” 这话更像是某种免责声明,把她长久缺席的责任先推出去。
苏予锦放下手中正整理的衣物,喉咙发紧。南乔给母亲润嘴唇的动作停了下来,没看南玉,只是对南芳说:“二姐,你们来了。妈这病,发现就是晚期了。”
“晚期?”南玉声音提高了些,像是被烫到一样,“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?你们……”她的话没说完,但那种质疑的眼神,已经像刀子一样刮过苏予锦。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?”南芳打断了南玉可能更伤人的话,但她的目光却转向了更实际的问题,语气急促,“关键是治!这市医院,一天得花多少钱?你们心里有数没有?” 她脸上写满了焦虑,那不仅仅是对母亲病情的担忧,更是对即将被分摊的经济压力的恐惧。
南乔沉默地将那张沉重的费用预估单递了过去。南芳抢先接过,只看了一眼,脸就白了,倒抽一口冷气:“这么多?!” 她像是拿不住那张轻飘飘的纸,手指都在抖,“这……这得多少钱才填得上?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?”
南玉也凑过去瞥了一眼,妆容精致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,但她抿紧了唇,没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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