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……你们也听到了。她心疼南玉刚结婚,不容易。其实……我和南玉,哪个容易?但妈既然这么说了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像是在组织语言,也像是在施加压力:“小乔,你是儿子,妈以后归根到底是跟着你的。予锦现在也没工作,正好全心照顾妈。这治病的钱……大头肯定得你们来想办法。我和南玉,我们……我们尽力,能凑多少是多少,但你们别指望太多,我们也有自己的家要顾。”
南乔站在那里,像一尊骤然风化的石像。母亲那微弱的话语,比南芳的算计更直接地刺穿了他。在母亲心里,哪怕病重至此,哪怕南玉曾经那样决绝地伤害这个家,她最本能的心疼和“豁免”,依然给了那个远离的女儿。而他,和站在他身边这个默默付出一切的女人,似乎是天然应该承担所有的那个“依靠”。
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,从他心脏的位置蔓延到四肢百骸。他忽然觉得,这个消毒水弥漫的病房,比任何地方都要寒冷。
苏予锦早已松开了原本攥着的衣角,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婆婆那只被南玉握着的手,看着南芳那张不断开合的、谈论着“分担”与“不易”的嘴,看着南乔瞬间失去血色的侧脸。没有愤怒,没有眼泪,甚至连之前那种尖锐的疼痛都麻木了。只剩下一种彻骨的疲惫和了然。原来,无论她做多少,熬多少夜,流多少汗,在这个血缘划定的圈子里,她永远是那个可以被默认牺牲的“外人”,连带着她的丈夫,也要被这份偏心和捆绑拖入无底的深渊。
南乔缓缓转过头,目光掠过南玉躲闪的眼神,南芳故作无奈的脸,最后落在苏予锦空洞麻木的眼眸上。他心脏猛地一缩,那里面最后一点关于亲情的热度和期待,似乎也熄灭了。
他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,那平静之下,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决裂:“钱,不用你们操心。妈的病,我会治。你们……既然都有自己的难处,以后,妈的事,也不用常来了。”
南芳和南玉都愣住了,似乎没料到南乔会说得如此直接和冰冷。南玉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被南乔眼中那骇人的寒意冻住。南芳脸上红白交错,最终,那点残存的羞耻心让她没能再辩驳,只干巴巴地丢下一句:“我们……我们也是没办法……等妈好些我们再来看。” 便拉着神色不定的南玉,匆匆离开了病房,仿佛逃离一个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。
病房里重新死寂下来,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,证明着时间的流逝和生命的微弱搏动。婆婆似乎又陷入了昏睡,对由她一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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