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张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眼神坚定:“别急,让他们看下去。”
话音刚落,菲利普馆长就转过身,缓步走到那位美国艺术家面前,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年轻人,你见过莫奈的《睡莲》吗?”
美国艺术家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当然,印象派的杰作。”
“莫奈晚年失明,却能用色彩捕捉睡莲的光影,”菲利普馆长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观众,最后落在《共秋》上,“他的色彩不是纯粹的写实,是情绪的表达;就像中国元代画家倪瓒,用极简的水墨勾勒山水,留白不是空无一物,是‘无画处皆成妙境’。”他走到《共秋》的左侧,指着塞北的胡杨,“这枯笔皴擦,有范宽《溪山行旅图》的骨劲;右侧的银杏,湿笔渲染,有董源《夏景山口待渡图》的温润。而中间的风,带着塞北的干燥和江南的湿润,这种‘和而不同’,不是拼接,是共生。”
他转向周苓和陈迹,伸出手,用流利的中文说:“周小姐,陈先生,恭喜你们。《共秋》里的留白,让我想起苏州的拙政园——月亮门后藏着的竹林,漏窗外映着的池塘,看得见的是颜色,看不见的是心意。你们把东方的‘含蓄’,画成了所有人都能懂的‘温柔’,这是最难能可贵的。”
周苓握住他的手,指尖有些颤抖,却感受到了力量。她想起在美术学院时,教授说过:“真正的艺术,是跨越国界的共情。”现在她懂了,无论是东方的水墨还是西方的油彩,无论是园林的留白还是油画的光影,核心都是对美的追求,对心意的表达。
那位美国艺术家沉默了,他重新走到《共秋》前,盯着画面中间的风痕,看了很久,最后轻轻点了点头,在速写本上画了起来,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敬佩。
人群里的议论声渐渐变成了赞叹,不同语言的赞美交织在一起,像一首多元的交响乐。周苓的眼眶有些发热,她转头看向陈迹,他正看着她笑,眼底的温柔像江南的春水,能融化所有的不安。
不远处,艾米丽正站在《蒙马特日落》前,和几位法国艺术家讨论着什么。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,和画里的日落颜色很像,手里拿着这次画展的画册,画册的扉页上,是《南北渡》的缩略图。看到周苓看过来,她笑着挥手,举起手里的画册——画册里夹着一张枫叶,红得像火,和他们去年在卢浮宫后花园捡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。
周苓也笑了,朝着她点头。她想起艾米丽送来的“共色”画笔,想起皮埃尔先生的道歉,忽然明白,艺术的力量不仅能打动懂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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