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红。“这颜色……”她放在鼻尖闻了闻,有枫叶的清香,还有泥土的气息,“比我母亲画里的颜色,多了点‘活气’。”
“因为加了松烟墨,”陈迹解释道,“枫丹白露的红是‘热烈’,松烟墨是‘沉静’,热烈裹着沉静,才像秋天的梧桐——既有阳光的暖,又有岁月的沉。”他拿起周苓的小楷笔,在艾米丽的画纸上轻轻勾了一道叶脉,“你看,叶脉不用画得太细,留几分模糊,像被风吹得晃了,反而更像真的。”
艾米丽看着那道模糊的叶脉,突然笑了。她之前总想着“赢”,想着要回母亲的颜料,却忘了艺术的本质不是“占有”,是“共鸣”——就像周苓的枫叶红里有她的树干蓝,她的写实里能融进东方的留白,这才是最好的“共生”。
“画展那天,我会带母亲的画来,”艾米丽收起素描本,对两人微微颔首,“或许你们能帮我看看,怎么给她的画加一点‘留白’。”她转身时,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一片梧桐叶,叶尖的红蹭在风衣上,像留了个小小的印记,“对了,皮埃尔先生说,下周要去枫丹白露采枫叶,你们要是有空,可以一起去——他说,自己做的颜料,才懂里面的故事。”
看着艾米丽的身影消失在梧桐林尽头,周苓才松了口气,指尖轻轻戳了戳陈迹的手背:“你早知道她会来?”
“猜的,”陈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,指尖沾了点她脸上的颜料,“她要是真懂画,就不会只盯着颜料——颜料是‘形’,画里的故事才是‘魂’。她母亲的画是她的‘魂’,她迟早会来找‘懂魂’的人。”他俯身捡起那片被周苓握过的梧桐叶,叶尖还带着点绿,“这片叶子留着,等我们画联名作时,压在宣纸下,说不定能印出秋天的味道——像中国的‘拓印’,把自然的痕迹留在纸上。”
暮色漫上来时,两幅梧桐画终于完成。周苓的画里,枫叶映着卢浮宫金字塔的轮廓,淡红里裹着金,像夕阳落在玻璃金字塔上,又反射到枫叶上;陈迹的画中,树干斜斜伸向塞纳河,蓝灰里藏着暖,像河水的倒影映在树干上,带着点晃动的柔。陈迹把两幅画并在一起,指尖沿着画面边缘轻轻划过,“你看,左边的枫叶红到右边的树干,右边的树干蓝到左边的枫叶,像两只手牵在一起,刚好拼成一幅完整的《共秋》。”
周苓靠在他肩上,看着并在一起的画,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。她想起这次来巴黎办画展的初衷——想让西方看到东方的“共生”,不是简单的“东方元素+西方技法”,是像这梧桐画一样,让颜色在纸上呼吸,让文化在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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