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刘老头好一阵卑躬屈膝保住他,才熟稔起来。
那所谓上官打算强娶的就是王婉儿,说是娶,不过是去做侍妾玩弄,报复王伯泽,那也是王伯泽回来之后,亲自拿着刀子摘下来的那个脑袋,是引来追兵兵马,逼他走到绝路的源头。
王伯泽知道了事情之后,仰天长叹,只是道:
“……这世上的事情,真的是不讲道理极了。”
他这一句话里,年少青梅竹马,年长参军,报效家国,家破人亡,为人所用,诸多悲苦挣扎不甘,还有最后这般惨烈的情绪,都在其中了,只这一句话,便像是有千百般感情,说出来几乎落泪。
袁语风看着那小姑娘眉心的一点红痕。
出手杀害她的,却也似乎留手,这一剑下来不会受到太多的痛苦就结束了,但是袁语风还是觉得心里面闷闷的,很难受,他想着之前那个很努力活下来的小姑娘,看着这个冷冰冰的尸体,憋闷难受。
他问:“恩人,是谁害了婉儿姑娘的?!”
“我们一定要为婉儿姑娘报仇,讨回公道!”
王伯泽道:“那不是你我能对付的。”
袁语风道:“即便是如此,就不复仇了吗!”
王伯泽怔住,可是,到底是什么害了王婉儿,是那些该死的世家豪族,是出手的那青年人,还是李元婴,还是自己,他最后仰天无言,一双眼睛眨了眨,还是有浑浊泪水落下。
是这个世道,是自己,还是什么?
正因为无言,正因为原因太多了,正因为自己也在其中。
才更痛苦,更煎熬,更折磨。
袁语风虽然不知道个中的具体原因,可是看着王伯泽这般模样,也知道其中的复杂,想要安抚却又说不出话来,最后看着王伯泽浑身的伤口,还有齐肘断裂的右臂。
那右臂断口很粗糙,又似乎是用火焰焦灼血肉来止住了血,之后经历过许多的战斗,伤口都扭曲了,又一次滴落粘稠鲜血,只是看着就知道是如此地痛苦。
可王伯泽却似乎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剧痛和折磨。
是已经麻木了。
还是说,心中之痛,远远超过肉体,肉体的痛苦反倒是一种药剂,一种提醒,告诉他,他还活着,这身体还未曾堕落到行尸走肉的地步。
袁语风拉着他的手臂,道:“随我来吧,恩人,我知道一个地方,那里有最厉害的大夫,是药王真人的弟子,你这一身的伤口,得要治一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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