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,虽然也不宽裕,但至少是份保障。
珊珊是未成年,户口可以随母亲一起迁过去,以后也能在城里上学,接受更好的教育。”
他顿了顿,看了一眼里屋方向,那里传来奶奶轻微的咳嗽声,他压低了些声音:
“老家村里没了直系亲属,奶奶的户口问题,估计也好解决,具体政策还得去街道和派出所问。
但总的来说,只要我娘和珊珊的户口能过去,奶奶这边就有希望,操作起来会容易很多。
就算……就算奶奶的户口一时半会儿迁不过去,至少还有村里的人头粮分着,问题也就不算太大了,我们也能集中力量照顾她。”
阳光明条理分明的继续分析道:“城镇户口的定量供应,现在虽然也在缩减,但比起农村靠天吃饭、交了公粮所剩无几的情况,还是要稳定得多,至少有份保障,不用天天揪心下一季的收成怎么样。
而且,我娘要是有了正式工作,哪怕是进工厂当个工人,或者在机关单位做点杂事,就不用再每天起早贪黑地下地干农活,风吹日晒,汗珠子砸八瓣。
她身体本来就不算硬朗,以后的日子,也能轻松些,安稳些。”
这番话说完,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,只有煤油灯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。
田玉林和田玉柱都愣住了,张着嘴,显然被外甥这个大胆、超前且超乎他们想象的计划彻底震住了。
将农村户口迁进京城,还要安排正式工作?这在他们看来,简直是痴人说梦,是遥不可及的奢望。
过了好一会儿,田玉林才重重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充满了现实的无奈和质疑。
他黝黑的脸上,皱纹似乎更深了:“光明啊,你这想法……好是好,能把户口迁进城里,吃上商品粮,那是村里多少人,不,是全公社、全县多少人做梦都想的美事!
可……这太难了,难于登天啊!城里一个工作岗位,多少双眼睛盯着?咱们平头百姓,一没关系二没门路,怎么可能办得到?”
他摇着头,觉得外甥这想法固然是孝顺,但未免太不切实际,像是水中月,镜中花。
田玉柱没有说话,他比大哥想得更深,也更了解这个外甥。
他拿起酒杯,却没有喝,只是用手指缓缓转动着粗糙的杯身,目光看向阳光明,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,看到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。
“光明。”他缓缓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,“迁户口进京,还要安排正式工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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