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庄的大学生啊!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,了不得,真了不得!
咱们这十里八乡,刨去旧时候的老黄历,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下凡的文曲星!给咱这穷地方争了大光了!”
老汉啧啧称赞,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羡慕和敬佩,仿佛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。
阳光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连连谦虚地回应:“大爷您过奖了,就是运气好,碰巧考上了。算不得什么文曲星,就是个普通学生。”
他也顺势向老汉打听了一下村里和家里的近况。
老汉是邻村的,对阳庄的情况也算了解,闻言叹了口气,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加深了些:
“唉,年头不好,老天爷不赏饭吃,大家都难熬啊。
地里收成有限,交了公粮,就剩不下多少了,碰上家里劳动力少的,就更难了。
我对你家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点,往上数两辈,咱们两家也是拐着弯的亲戚。
你娘和你奶奶,那都是咱这方圆有名的勤快人、明白人,持家是一把好手,可这光景下……唉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不容易,不容易啊。”
他的话比较委婉,但阳光明心里清楚,家里的情况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一些。
家里只有母亲、奶奶和年纪尚小的妹妹三个女性劳动力,在生产队挣的工分有限,分到的口粮自然也是最少的。
家里肯定不缺钱,但在这个时期,有钱也很难买到粮食。
驴车晃晃悠悠,速度不快,但比步行快多了,而且极其省力。
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,远处阳庄村口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已经隐隐在望。
下午三四点钟,光线变得柔和了一些,但气温依旧很高。
村里静悄悄的,大部分社员都还在田里顶着日头劳作,争取那点宝贵的工分。
只有几个没到入学年龄、光着屁股的娃娃,在村子里的土路上追逐嬉闹,扬起细细的尘土。
老汉心肠好,赶着驴车,没有在村口停下,而是直接把他送到了他家那扇略显斑驳的黑色木门前。
驴车“吱呀”一声停稳。
“到了,光明,就是这儿吧?没记错吧?”老汉勒住缰绳,指着那扇紧闭的木门问道。
“到了到了,一点没错!谢谢您了大爷,真是多亏了您!”
阳光明一边连声道谢,一边提着两个沉重的行李从驴车上利落地跳了下来,“大爷,这天热的,进家喝口水,歇歇脚再走吧?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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