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口中干硬面包的速度。
阳光明仿若未觉,就着热水,慢条斯理地吃着。
他吃得很认真,也很安静,充分咀嚼着每一口食物。
在这个年代,处于长期半饥饿状态的人们,对待食物都有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,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。
他也下意识地保持着这种根植于身体记忆的习惯,尽管他清楚自己并不缺吃的。
火车继续轰鸣着向前。
午后时光,显得格外漫长,窗外的景色也变得单调起来。
下午两点钟,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,火车终于缓缓停靠在了应县那个只有低矮平房、显得颇为简陋的站台旁。
阳光明提着行李,随着人流走下火车,双脚重新踏上了故乡那被阳光晒得滚烫的水泥站台。
应县车站不大,人流量却不少。
出站的人群熙熙攘攘,他们扛着、背着、挑着各式各样的行李,大声地用粗犷的乡音交谈着,汇成一股嘈杂而充满生命力的洪流,涌向出站口。
阳光明没有在车站多做停留,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故乡的空气,辨认了一下方向,便提着行李,迈开脚步,朝着记忆中阳庄的方向走去。
阳庄距离县城不算太远,大约十七八里地。若是空手步行,以他年轻力壮的脚程,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。
但此刻,他手里提着行李,虽然不算极重,却也是个负担。而且此时正是日头最毒辣的时候,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。
土路被晒得发烫,路旁杨树和槐树的叶子都蔫蔫地耷拉着,知了的叫声也显得有气无力,拖长了音,更添燥热。
他提着行李,沿着记忆中那条熟悉的土路走了一段,额头上、背上便沁出了细密的汗珠,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很不舒服。
出了县城范围,走到那条连接县城和周边几个村子的主路上时,阳光明在路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停了下来。
粗壮的树干需要两人合抱,树冠如盖,投下了一大片清凉的阴影。
他需要在这里重新整理一下行李,并且想办法解决通行问题,不能再靠双脚硬扛了。
他放下旅行袋,环顾四周。
此时路上行人稀少,只有远处田间有几个模糊的正在劳作的身影。土路向前方延伸,消失在热浪蒸腾的远方,无人注意他这个停在路边树荫下的风尘仆仆的旅人。
他迅速从旅行袋里拿出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空帆布包,打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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