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瘫在床上的婆婆,端屎端尿,这日子……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?不是要把我闺女活活拖死吗?”
她说得激动,眼圈不由微微泛红。作为一个母亲,她最见不得的便是女儿受苦。
李桂花也在一旁陪着长吁短叹,手中的抹布无意识地绞着:“谁说不是呢!香兰这命啊,真是黄连水里泡大的——苦透了。
年纪轻轻守了寡,一个人拉扯俩孩子,白天厂里累死累活,晚上回家还有一堆家务,这刚缓过一口气,又摊上这么个事!
这往后要是真得伺候瘫痪的婆婆,那可真是没个头了。”
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香兰命运的感慨和对未来现实的忧虑。
阳光明安静地听着,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,仿佛一块巨石压上心头。
大姐性子柔韧却也刚强,但生活的重担一次次无情地压向她,实在令人揪心。
他走到母亲身边,轻声劝慰道:“姆妈,您先别自己吓自己。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,医生怎么说也不一定。
就算……就算真到了那一步,担心也没用,日子总得往下过。
大姐不是那软弱性子,咱们一家人也都在,总能帮她一起熬过去的。”
他的话虽在理,但自己的眉头却也不自觉地紧紧皱了起来。
生活仿佛总爱捉弄苦命人,难题一个接着一个,从不以人的善良意志为转移。
屋里重新陷入沉默,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邻里声响。
壮壮原本在里屋玩积木,似乎也感受到外面凝重的气氛,抱着一个木块悄悄蹭到门边,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小脸上带着懵懂的怯意,不敢像往常一样吵闹。
快到中午时分,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,沉重而缓慢。
阳永康和阳光辉父子俩,一前一后地推门进来,带着一身从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水味和冷冽寒气。两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,仿佛被寒风吹僵了似的。
张秀英立刻站起身迎上去,急切地追问:“怎么样?人怎么样了?救过来了吗?”
阳永康沉默地脱下那件穿了多年的深色棉外套,动作有些迟缓,仿佛格外疲惫。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脸上的皱纹似乎比早晨出门时又深刻了几分。
“人……算是暂时抢回一条命,昏迷着抬进医院,现在也还是昏迷着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“医生说,命大概能保住,但情况很不好。脑子里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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