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吹了吹热气,喝了一口水,目光落在阳光明身上,久久沉默着,仿佛在审视,又像是在权衡。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滞,只有墙上老式挂钟发出的滴答声,格外清晰。
阳光明没有急于开口,只是平静地回视着,眼神坦诚而沉稳。他知道,此刻任何急躁的表现都可能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妙平衡。
终于,霍主任似乎下定了决心。
他放下茶缸,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交叉放在桌上,语气低沉而缓慢地开口:
“小阳同志,你上次带来的那些……‘调剂品’,太贵重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看着阳光明,“家里商量了一下,实在拿不出对等的东北特产来交换。所以……明天早上,我还是把东西都给你拿回来吧。”
这话说得直接,甚至带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。
阳光明的心微微一沉,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惊慌,他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试探或者反复。
他没有接“调剂品”的话茬,而是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沉重而推心置腹:“霍主任,谢谢您还惦记着这个。东西的事,咱们稍后再说。我正想跟您聊聊我二哥这次受伤的前因后果,心里憋得慌,也不知道跟谁说好。”
霍主任似乎没料到他突然说起这个,愣了一下,但没有打断,只是示意他继续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
阳光明便将二哥和李栋梁因为竞争民办教师名额结怨、李栋梁企图写检举信诬告、两人发生争执、二哥“被推”下山坡的经过,简要但清晰地说了一遍。
他重点强调了李栋梁的“诬告”行为,以及其内容对村干部的潜在威胁。
“事情发生后,村里和公社知青办都很重视,调查结果也认定李栋梁负有全部责任。
为了不影响知青点的稳定和集体声誉,最终上报了县知青办,决定对李栋梁进行调离处理,把他安排到了全县最偏远、条件最艰苦的北洼子屯插队。这件事,算是有了一个官方认定。”
他观察着霍主任的表情,看到对方在听到“北洼子屯”时,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,显然知道那个地方的艰苦程度。
“县知青办的意思呢,这件事最好内部处理,不要再扩大影响,更不要报案。
我二哥作为受害人,受了这么大罪,他们也觉得应该有所补偿。”
阳光明的语气更加诚恳,继续说道:“虽然明面上没有文件这么说,但两位村干部作为中间人,已经跟我透了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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