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兰?你这是咋了?怎么这个样子就回来了?出什么事了?在婆家受气了?”
她一边问,一边伸手想去接香兰怀里的阿毛,又想去帮她卸下那个沉重的大包袱。
盆里的衣物散落在地上,她也顾不上了。
一向坚强、甚至有些泼辣的香兰,还没开口,嘴唇哆嗦了两下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两行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滴在衣襟上,洇开深色的斑点。
她这一哭,无声无息,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揪心。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,连带着背上的包袱也晃动起来。
天井里彻底安静下来。
洗衣服的陈阿姨停下了搓揉,择菜的何彩云抬着头,修理收音机的冯老师也放下了手里的螺丝刀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香兰身上,带着惊讶、疑惑,更多的是同情。连树上的麻雀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,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张秀英的心一下子揪紧了,扶着女儿的胳膊,连声追问:“到底咋回事啊?你说话呀!别光哭!是不是王氏给你气受了?”
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,在寂静的天井里显得格外尖锐。
阳永康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,手里的蒲扇也不摇了,脸色沉静,但眼神深沉地看着女儿。
阳光明也站起身,默默走到母亲和姐姐身边,目光扫过那个巨大的包袱,眉头微微蹙起,顺手接了过来。
阳光辉原本在屋里逗壮壮玩,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,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,看到妹妹的样子,愣住了。壮壮似乎感受到紧张的气氛,嘴一瘪,也要哭出来。
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和关切的目光下,香兰抽噎着,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缘由。她的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鼻音,时不时被哽咽打断。
原来,一个多月前,她带着孩子回到婆家之后,刚开始那半个月,情况还好。
婆婆王氏经历了丧子之痛,对她也算体贴,嘘寒问暖,家务活也抢着干,婆媳间甚至有种相依为命的亲切感。
她那时还暗自庆幸,觉得虽然失去了丈夫,但至少婆婆明事理,日子还能过下去。
她甚至想着,等过段时间,心情平复些,就和婆婆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,那两张存单的钱,将来怎么用在孩子身上。
但和睦的日子也就持续了半个月。
之后的一天,王氏拉着香兰的手,坐在堂屋里,语重心长地说了许多话。
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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