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。”
李桂花赶紧接话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可信,“妈,你就按爸说的。
到时候我就扶着你,大声喊‘妈!妈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啊!’显得特别着急。
然后我就跟香兰,也跟王家那边的人说……”
她清了清嗓子,模仿着焦急担忧的口吻,“‘我妈这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!前两年大夫就说是什么心绞痛,不能受刺激不能累着!
这几天为了姐夫的事,她吃不下睡不好,夜里总说心口针扎似的疼,昨晚疼得差点背过气去,含了好几颗急救药才缓过来!
这次打击这么大,她肯定撑不住了!这可怎么办啊!’”
她努力开动脑筋,尽量让描述听起来真实可信,细节丰富。
张秀英听着,想象着那个画面,心里还是没底,叹了口气:“唉,我这辈子老实巴交的,临老了还要学唱戏……到时候可别穿帮了,让人笑话,更让香兰起疑心……”
“妈,不用演得多像戏台上的角儿。”
阳光明在一旁轻声提醒,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,“主要是表达您身体确实因为悲痛和劳累而垮了,现在非常虚弱,需要人日夜在身边照顾这个意思。
王家人都被悲伤压着,精神头不足,嫂子把话说圆了,把情况说得危急点,他们只会跟着着急担心,不会有人有心思去细究您是真晕,还是难受得站不住。
关键是要让大姐相信您真的需要她。”
“明明说得对。”
阳永康一锤定音,“就这么办。记住,时间点要把握好,就在我们告辞,准备走的时候。
那时候该走的客人都走了,留下的都是至亲,香兰也正好在旁边。气氛相对安静些,你‘发病’也显得更突然、更让人揪心。”
又反复推敲了几个细节,确认没有大的纰漏,一家人才算真正放下心来。
窗外的夜色更深了,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弄堂里早已寂静无声,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犬吠,更衬出夜的深沉。
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,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透支,更是心灵上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后的精疲力竭。
悲伤、震惊、决断、谋划……种种情绪激烈碰撞后,留下的是一片沉重的空白。
“都早点歇着吧。”阳永康挥了挥手,声音里透出浓浓的、无法掩饰的倦意,背脊似乎也微微佝偻了些,“明天……还得早起。事情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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