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。
看到阳光明进来,王卫东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,用眼神示意他在靠墙边的长条木凳上坐下,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。
阳光明会意,尽量放轻脚步,安静地坐下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专注地投向审讯现场,努力将自己融入阴影里,减少存在感。
审讯显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僵局。
“匡俊材。”
王卫东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在沉闷的空气中回荡。
“我最后再问你一遍。六号库的账目,我们反复核对了,白纸黑字,没有问题。
但火灾现场烧毁的布料数量,跟你账面上的结存,对不上!
差了一大截!那些布,去哪里了?凭空飞了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炬,紧紧锁住匡俊材低垂的脸。
匡俊材猛地抬起头,脸上瞬间堆满了被冤枉的激动和委屈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夸张的哭腔:
“王科长!天地良心啊!我匡俊材管六号库这么多年,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?
账目从来都是清清楚楚,一笔一笔,经得起组织上任何时间、任何方式的检查!
布……布当然是烧掉了!一场大火啊,烧得精光,干干净净,你们也亲眼看到了!
灰还在那儿堆着呢!怎么能说对不上?火那么大,烟那么浓,谁知道具体烧了多少?
王科长,你帮帮忙,不要冤枉好人好伐?”
他语速飞快,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强硬,眼神却飘忽不定,始终不敢和王卫东锐利如刀的目光对视。
“烧光了?”王卫东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、毫无笑意的弧度,像是听到了一个拙劣的笑话。
他拿起桌上几张现场拍摄的黑白照片,“啪”地一声,重重摔在匡俊材面前的桌面上,震起一小片灰尘。
“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!库房烧塌了三分之一,主要烧毁区域集中在中间和靠里墙的那三排货架!火势根本没有蔓延开!
如果是两百五十三匹布堆在那里烧光了,火势应该把整个库房顶都掀了!墙都要烧酥!灰烬堆应该高过人头!厚得踩上去都陷脚!可现场呢?”
他手指用力戳着照片上焦黑的区域,“灰烬层有多厚?烧毁的范围有多大?你当我们保卫科是吃干饭的?这点基本的现场勘查都看不出来?你当工人同志们流的汗、救的火,都是假的?”
照片上,焦黑的断壁残垣触目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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