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只受惊的刺猬,开始歇斯底里地耍赖,反复念叨着“冤枉”、“意外”、“见我姐夫”。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僵持和徒劳的嘶喊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墙上的挂钟指针,冷漠地指向上午十点。距离匡俊材被抓到这里,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。
王卫东的脸色越来越沉,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。
他站起身,走到那扇装着铁栏杆的小窗边,看着外面灰蒙蒙、压抑的天空,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,又缓缓吐出,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排出。
他走回桌边,对站在匡俊材右侧那名年纪稍长、面相沉稳的保卫干事低声、快速地交代了几句。
那干事眼神一凛,点点头,快步、无声地走了出去。
审讯室里只剩下匡俊材粗重的喘息声、王卫东手指敲击桌面的笃笃声,以及角落里阳光明压抑的呼吸声。
过了一会儿,那名干事回来,脚步匆匆。
他走到王卫东身边,俯身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。
王卫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,铁青中透着一股黑气。
他挥了挥手,示意两名干事继续看住像滩烂泥般瘫在椅子上、嘴里兀自嘟囔着的匡俊材,然后自己一言不发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审讯室,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。
阳光明的心猛地一沉,最坏的情况来了!他立刻起身,跟了出去。
走廊里,光线稍亮。
王卫东烦躁地从军便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“飞马”牌香烟,抽出一支叼在嘴里,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着,狠狠吸了一大口,淡蓝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,笼罩着他紧锁的眉头。
“王科长?”阳光明走到他身边,低声询问,声音也因紧张而有些干涩。
王卫东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,眉头拧成了死疙瘩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浓重的焦虑:
“田书记那边刚托人递来的消息。窦鸿朗……已经知道匡俊材被抓了。
他在厂委办公室大发雷霆,拍桌子骂娘,质问田书记凭什么不经他这个厂长同意就抓他的人,还说这是破坏生产,破坏团结,他要立刻向上级反映!
田书记顶着压力,硬扛着说这是党委根据线索做的必要调查,但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狠狠吸了一口烟,“窦鸿朗不是一个人,他带了好几个亲信过去施压。田书记快顶不住了!”
阳光明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,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最担心的情况还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