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个车间。
远处,六号库的方向,焦黑的断壁残垣在灰暗的天色下,像一块丑陋的伤疤,格外刺眼。
终于,走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。这一次,节奏更快,更重,是赵国栋的。
门被推开,带进一股寒气。
赵国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,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,但更多的是凝重和急迫,眉宇间刻着深深的忧虑。
他反手迅速关好门,快步走到阳光明桌前,双手撑在桌沿,身体微微前倾。
“成了!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力量,一种绝处逢生的力量,“老田信了!他看了台账,听了我分析的疑点和现场火势的矛盾,当场就拍了桌子!”
赵国栋模仿着田书记的动作,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,“他说这事透着邪性,绝对有鬼!必须查个水落石出!不能冤枉一个同志,也绝不能放过一个蛀虫!”他的语气带着对田书记决断力的钦佩。
阳光明的心猛地一跳,一股热血冲上头顶,几乎要脱口喊出来。
“王卫东就在老田办公室。”赵国栋继续道,语速快得像打机枪,“老田直接下的死命令:立刻!秘密抓捕匡俊材!立即审讯!要快!要抢在窦鸿朗反应过来、布置阻挠之前,撬开他的嘴!”
“秘密抓捕”、“立即审讯”几个字,他说得格外用力。
“太好了!”阳光明忍不住低呼一声,悬着的心重重落下一半,但另一半却提得更高了。
行动开始了,也意味着真正的较量开始了。
“但是。”
赵国栋话锋一转,眉头再次锁紧,像打不开的结,“老田也给我交了底,泼了冷水。
匡俊材身份特殊,是窦鸿朗的小舅子,没有直接证据——比如赃物、引火物——审讯要讲究方法,不能蛮干,不能授人以柄。
而且这事瞒不了多久,窦鸿朗在厂里的耳目不是吃素的,可能已经知道了。
我们必须和时间赛跑!抢在他发力之前拿到口供或者找到物证!”
他重重地坐回自己的椅子,藤椅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他双手交握,放在桌上,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。
“我现在被停职,就是个‘聋子’、‘瞎子’,只能待在这里等消息,干着急!光明……”
他看向阳光明,眼神带着沉重的嘱托和孤注一掷的信任,“你去保卫科那边盯着!王卫东是条汉子,原则性强,靠得住,但情况随时可能有变,窦鸿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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