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还能改造的公用空间,像灶披间、晒台这些,都充分利用起来,改造成住房!”
他挥舞了一下文件,试图强调政策的权威性和不容置疑:
“这是政策,是‘上面’的统一部署,是大事!也是为了更多住房困难的同志解决实际困难嘛……
我们要坚决贯彻执行,不折不扣地完成……”
他挥舞的手臂显得有些无力,那套话在眼前这一张张紧绷的脸孔面前,显得空洞而遥远。
然而,他这番官腔套话还没说完,早就憋足了劲、如同上好弦的弓一般的何彩云,像点着的炮仗,“噌”地一步就跨到了刘干事面前,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到他脸上。
她的声音又尖又亮,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质问,像连珠炮一样炸响:
“刘干事!你讲讲清爽!什么叫充分利用?
我们的晒台才几平方?巴掌大点地方!
四家人家晒衣服晾被子都不够用!你还要再塞一户人家进来?你讲讲看,叫我们怎么办?衣服晒到天上去啊?还是晒到你屋里厢去?”
她手指激动地几乎戳到刘干事的鼻尖,唾沫星子在夕阳的余晖下飞舞,每一句质问都像锋利的钉子,要把对方钉在墙上,钉在“不体恤民情”的耻辱柱上。
李桂花立刻默契地跟上,她没何彩云那么直接泼辣,但语气更显委屈和“讲道理”,带着强烈的控诉感,配合着夸张的手势,指着逼仄的天井和四周:
“就是啊,刘干事!你看看我们的天井,本来就小得转不开身!像个鸽子笼!
上次改造灶披间,公用地方已经少掉一块了,大家挤一挤,忍忍也就算了。
现在再把晒台封掉?我们四户变五户,公用地方就剩这一点点天井!”
她越说越激动,声音带着哭腔:
“夏天热煞,像个大蒸笼,你进来站五分钟试试看?保准你汗流浃背!
雨天滑煞,青苔都长出来了,摔一跤不得了!特别是老人小孩!
消防安全你考虑过伐?万一哪家煤炉子出事体,火星子蹦出来,逃都逃不出!
这么挤,救火都难!
你不能只管塞人进来完成任务,不管我们老住户的死活啊!”
她边说边激动地指着狭窄的天井、堆满杂物的角落、悬挂的竹竿、靠墙的蜂窝煤,摆事实讲困难,字字句句都指向生存的危机和潜在的危险,直指人心的恐惧。
刘干事被这突如其来的“左右夹击”弄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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