挎包,动作带着几分殷勤和讨好。
“郎科长,你忒客气了。应该的。”
阳光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脚步微微一错,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郎天瑞伸过来的手,没让他碰到挎包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,却让郎天瑞的眼神陡然又亮了几分,心底那点悬着的石头似乎落下了些许,笑容更加殷切。
家属院的房子多是五六十年代建造的三四层红砖楼。经年累月,外墙的红砖已显斑驳,爬着些深绿的苔痕和雨水的印迹。
郎天瑞作为劳资科科长,属于厂里的中层干部,分到的房子在三楼。
推开刷着绿漆、油漆有些剥落的木门,进门是个狭小的过道厅,勉强能转身。
右手边是个仅容一人转身的袖珍厨房,锅碗瓢盆塞得满满当当。左手边是两间卧室,一间稍大些,一间很小,大概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柜子。
厅里靠墙放着一张漆色暗淡的方桌和四把样式不一的椅子。
墙上挂着一本印着鲜红“抓格命,促生产”字样的日历。
这套房子虽然只有五十多平米,但在这个住房极度紧张的年代,能分到这样一套带独立厨卫的房子,已是令人羡慕的中层干部待遇。
脚下的水泥地面拖得锃亮,能照出模糊的人影。几件旧家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,透着一股子生活的紧凑和对这方寸之地的用心经营,显得干净利落。
“淑芬!小阳来了!”郎天瑞朝里屋喊道,声音里带着喜气和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里屋门帘一挑,一个穿着半旧,但浆洗得干干净净、质地轻薄的浅蓝色短袖衬衫的女人应声走了出来。
她梳着齐耳短发,戴着黑框眼镜,面容清瘦,气质文静沉稳。她便是郎天瑞的妻子,苏淑芬。
她的目光快速而精准地在阳光明身上扫过,带着知识女性特有的那种不动声色的审视,温和中透着距离感。
“苏阿姨,你好。”阳光明微微欠身,礼貌地问候,姿态不卑不亢。
“小阳同志,你好,快请坐。”苏淑芬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,既不显得过分热情,也不失礼。
她热情地招呼着,转身从五斗橱上拿起竹壳热水瓶,往两个印着“劳动光荣”红字的白瓷杯里倒了温开水端上来。
“喝口水。”她的态度是客气温和的,但明显不像丈夫那般外露的激动,保持着一种得体的、带有观察意味的距离感。
“老太太呢?”郎天瑞问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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