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饭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她抬起头。
看见儿子手里捧着的一大包东西,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绽开又惊又喜的笑容:
“明明,噶早去买早点了?睡勿着啊?”声音里带着母亲特有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。
“嗯,醒得早。想着让大家换换口味,省得你一早又要忙泡饭。”
母子俩下了晒台,回转前楼。
阳光明把纸包放在里屋那张旧木桌上,小心翼翼地解开。
油条的焦香、生煎的肉香葱香、小笼的鲜香、粢饭糕的米香……尤其是那“老虎脚爪”特有的焦糖混合着碱水面的独特焦香,立刻霸道地弥漫开来,充满了小小的堂屋,瞬间盖过了煤炉的烟火气。
“哎哟!老虎脚爪!”阳永康也背着手踱步过来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圆领汗衫,拿起一只沉甸甸的“脚爪”掂了掂,又凑近闻了闻,脸上难得露出点真切的笑意,眼角堆起了深刻的皱纹,像揉皱的纸张。
“两个多月没吃着了!前面弄堂口王麻子做的,还是那个味道!香!”语气里满是怀旧的满足。
李桂花赶紧摆好碗筷,又把还在揉着眼睛、咿咿呀呀的壮壮抱上桌,放在特制的高脚木凳上。
小家伙闻到香味,立刻精神了,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,小手指着金黄的“老虎脚爪”和胖乎乎的生煎,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:“吃!吃!”
一家人围坐桌边。
油条掰开泡在滚烫的泡饭里,吸饱了米汤变得绵软,入口即化。
生煎馒头底子煎得金黄焦脆,咬开一个小口,滚烫鲜美的汤汁便涌入口中,烫得人直吸气,肉馅更是紧实弹牙,带着葱姜的辛香。
小笼包皮薄如纸,汤汁丰盈,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,蘸点香醋,轻轻咬破皮,汤汁瞬间充盈口腔,鲜美得让人眯起眼睛。
“老虎脚爪”外壳焦脆酥香,内里却带着韧劲和淡淡的甜味,越嚼越香,碱水的味道恰到好处。
粢饭糕外脆里糯,米香十足,带着油锅赋予的独特魅力。
张秀英忙着用筷子尖小心地挑开小笼包皮,吹凉里面滚烫的汤汁喂给壮壮。
李桂花眼尖,给阳永康夹了个底子最焦黄酥脆的生煎,放在他碗里。
阳光明则把“老虎脚爪”最酥脆的“爪尖”仔细掰下来,递给父亲。
小小的旧木桌上,碗筷轻碰。
咀嚼声、低声的赞叹声、壮壮含糊不清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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