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一张印着憨态可掬肥猪图案的小票递了出来。
“糖票,半斤。”印着成捆甘蔗图案的票。
“鸡蛋票,一斤。”印着母鸡图案的票。
“还有食用油票半斤。”
阳光明一一道谢,双手接过这些维系着最基本生存需求的纸片。它们薄如蝉翼,此刻在他手中却比那迭钞票更让他感到一种踏实的保障。
有了它们,母亲就能在菜场那有限的、需要排长队的供应窗口前,为家里的餐桌多增添一点宝贵的油荤和难得的甜味,让日子显得不那么寡淡。
随后,老吴又拿出四张尺寸稍大、印刷明显更精美的长方形票证。
淡黄色的底子,印着象征工业和农业的齿轮与麦穗图案,上方是“SH市日用工业品购货券”几个醒目的红字,下面清晰地印着“1969年第三季度”和“壹张”字样。
“工业券,第三季度的,四张。”老吴的声音里,对这工业券的分量也带着一丝郑重。
他习惯性地解释道:“工业券是按季度提前发放的。
六月份属于第二季度,已经在四月份提前发放。你那时还没入职,所以错过了,不予补发,所以二季度一张也没有。
这次发的是七、八、九三个月的工业券。
你六月份工资是三十元,以此为基准,三个月就是九十元。
规定是每二十元工资发一张券,九十除以二十,等于四张半。
半张券不予发放,国家规定,没办法,所以只发四整张。”他的解释清晰而务实,不容置疑。
阳光明接过这四张沉甸甸的工业券,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的质感。
他知道这东西在当下的“硬通”程度。暖水瓶、搪瓷脸盆、毛巾、肥皂、铁锅……许多紧俏的日用工业品,光有钱不行,必须有它才能买到。
四张券,在这个起点上,不算丰厚,但也足够置办一两样家中急需的、能提升生活品质的物品了,意义非凡。
“另外。”老吴又从抽屉深处拿出两张更小些的票证,“季度初,肥皂票两张,每张可以买一条肥皂。豆腐票,这个月的一斤。”
他顿了顿,“喏,齐了。”他将最后两张小票递出。
阳光明再次诚恳地道谢,将所有散发着油墨和纸张气息的钞票、粮票、肉票、油票、糖票、鸡蛋票、工业券、肥皂票、豆腐票,一五一十,仔细地收拢好,然后郑重地放进那个洗得发白、边角磨损严重、已露出灰白色帆布底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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