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肿。
“我、我想好了,我今儿就去学馆,跟周夫子认错,也、也跟常同窗道个歉。”
他举起食盒,“这是我起早做的几样点心,当是赔礼。”
王明远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那点火气也消了大半,但面上依旧严肃:“真想通了?不是敷衍我?”
“真想通了!”狗娃急忙抬头,黑红的脸上满是急切。
“三叔,我错了!我不该在学堂闹事,不该顶撞同窗,更不该……不该惹你生气。你说得对,我长大了,得明事理,不能一辈子就围着灶台转。我……我往后一定好好读书,就算考不上功名,也绝不给老王家、不给三叔你丢人!”
见他眼神恳切,不似作伪,王明远神色缓和下来,点了点头: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既然想去,就把腰杆挺直了去,诚心诚意道个歉。至于读书,三叔不逼你头悬梁锥刺股,但既坐在学堂里,就该有学生的样子。可能做到?”
“能!一定能!”狗娃用力点头,像是生怕王明远反悔。
和狗娃说完,王明远又简单用了些粥点,便乘着石柱驾的马车前往翰林院。
到了文渊阁偏殿,却见常修撰常善德已然端坐在他的书案前了,正对着一卷文书凝神细看。
令王明远略感意外的是,今日的常修撰,虽然眼下依旧带着倦色,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焦灼和紧绷感,似乎淡去了不少,整个人的气息都平和了许多。
见到王明远进来,他甚至主动抬起头,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。
“王大人,早。”
“常大人,早。”
王明远也拱手回礼,心下诧异,一夜之间,这位同僚似乎有些不同了。
今日依旧是整理、勘校那些浩如烟海的水利档案。
随着翻阅的卷宗越来越多,前朝与本朝诸多大型水利工程的记载一一呈现眼前,王明远对兴修水利所需耗费的巨量人力、物力、财力有了愈发清晰和震撼的认识。
动辄征发民夫数万乃至数十万,耗时数年,银钱耗费更是天文数字。而许多工程,却因材料所限或工艺不足,往往在几年、十几年的洪水冲击下便溃败损毁,良田化为泽国,百姓流离失所,周而复始,堪称国之痼疾。
王明远放下手中一份记载着某段黄河堤坝反复决口、反复修筑的文书,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
一个模糊的念头,在他心中盘旋了数日,此刻愈发清晰起来,若是能有类似前世水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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