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,反倒越发令严嵩无法理解。
鄢懋卿此信一出,便等于主动揽走了郭勋、周尚文和大同的官员、豪强、商贾此前破坏通贡的罪责。
然后还可能坐实一个“为求私利,横挑巨衅”的重罪!
最主要鄢懋卿还在这封信的弥封和落款上都加盖了官印,甚至还按下了一个不容抵赖的手印……
这就让严嵩纵使有一颗量子大脑,也怎么都想不明白鄢懋卿究竟在做什么。
不对劲!
不正常!
有问题!
严嵩虽然有心命人将这封信送回京城上奏皇上,将破坏大同之事的罪责全部推到鄢懋卿身上,再弹劾一个鄢懋卿横挑巨衅之罪,只要皇上即刻下令将其罢职查办,严世蕃自然也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。
但这些令人费解的地方,却又让他觉得这件事中透着无法言喻的诡谲,担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而且细想之下,仅是这封信本身便有一些令他心生疑虑的疑点。
首先就是这个不容抵赖的手印。
这究竟是不是鄢懋卿的手印还犹未可知?
毕竟正常来说,无论是私人通信,还是官方通信,通常都是加盖个人印章或官印即可,几乎不会有人额外按上一个手印来表明身份。
因此这个手印似乎也是有意为之……
这就让他不得不怀疑,就算这封信真是出自鄢懋卿之手,可手印却不是鄢懋卿的呢?
如此一旦他将这封信上奏了皇上,到时候皇上找来鄢懋卿比对一下手印,发现根本不是他的手印。
不是就非但不能坐实鄢懋卿的罪责,自己反倒可能要背负上一个“伪造信件、构陷大臣”的罪责了么?
倘若再因此耽误了大同之事,那为此担责,承受皇上怒火的人不就变成自己了么……
正如此踌躇的时候。
“吧嗒!”
他夹在手指之间的信封掉落在了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。
“信封里面还有东西!”
严嵩瞬间惊醒过来,连忙俯身将信封捡起,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。
那是一枚长生锁形状的玉坠,玉坠的中间还有一个阴刻的“庆”字……这是严世蕃的贴身玉佩!
当年严世蕃出生的时候,他和欧阳端淑特意挑选了这么一块寓意吉祥的紫色和田玉,寻找手艺精湛的工匠雕刻而成,这三十余年从不离身。
因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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